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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或升职,或赏银,只有陈令安,除了一句随军调到京畿大营,其他什么都没有。

今天阴沉沉的,一团团乌云从西边压上来,慢慢地堆满了整个天空。

“要下雨了。”薛超使劲闻闻,“我都闻见空气里的雨腥味了,这老天爷,要么一滴雨都不下,一下,就来个大的。”

他问陈令安,“不如原地驻扎,赶了一天路,也让兄弟们歇歇脚。”

这次北征,一直都是陈令安带着三千营打仗,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小旗,大家还是习惯了听他的指令。

陈令安看看天,“还有二十里地就是密云卫,大伙儿加快点,咱们去卫所舒舒服服歇一晚,卫所有我的熟人,别的不敢说,酒管够。”

一听说有酒,三千营的将士们顿时兴奋不已,那是快马加鞭,生怕去晚了酒被抢光!

天色越来越昏暗,镶着金边的乌云山一样向大地倒下来,当最后一名士兵进入密云卫所,天空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但听爆裂似的一声巨响,霹雳瞬间劈开了黑沉沉的天幕。

狂风呼啸而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打得营地山呼海啸轰鸣声响成一片。

这么大的雨,幸亏没在野外驻扎,不然帐篷都叫风刮跑喽!

薛超正暗自庆幸,这时签押房连跑带颠出来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瞧打扮应是千户或者镇抚之类的从五品官,长得挺吓人,却满脸泪痕。

这谁呀?

却见那壮汉抱住陈令安就哭,“大人——”哇哇哭得像个孩子。

薛超等人瞧得目瞪口呆。

吴勇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陈令安嫌弃地推开他。

奈何不过片刻,那家伙又粘了上来,还做作地说着“为伊消得人憔悴”之类的话,听得陈令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战事已停,又非边关,密云卫的防务相对松一些,偶尔饮酒不在禁令之中。

营地的饭菜都是现成的,伙房得知千户大人的老上司来了,不用吩咐,又加了好几道熏肉烤鸡之类的硬菜。

吴勇殷勤地要给陈令安倒酒,“这酒特有劲,还不上头,是我从吕总管那里顺出来的。都督府的人管我要,我都没舍得给,就等着大人来!”

陈令安笑笑,捂住酒碗,“不合适,我现在无官无职,就是个丘八,哪能劳动千户大人给我倒酒?”

“大人!”吴勇的眼泪掉得比雨都急,声音透着十二分的委屈。

陈令安面皮一僵,挪开了手。

吴勇马上喜笑颜开,“我就说大人不会忘了咱兄弟,我那浑家说话就来北平,到时候还要请三姑娘帮着参谋,买哪块的房子好——最好跟大人挨着。”

陈令安失笑,“我还不知落到哪里。”

“黑幕,绝对有黑幕!不是刘方,就是那帮蛋用没有的酸儒捣乱!”吴勇气哼哼骂道,“打仗的时候一个个当缩头乌龟,等别人打了胜仗,他们就跳出来了,仗着自己念过两句书就胡乱指点,这个不行,那个不成的。呸!要是咱们还在北镇抚司,早请他们去诏狱喝茶了。”

说完又往陈令安身旁凑近,神神秘秘一笑,“大人知道我在密云县遇到谁了?”

陈令安的手指抵住他脑袋往后轻轻一推,“谁?”

“刘瑾书!”吴勇一拍大腿,“那小子贬到密云做知县了,哈哈,没想到吧。”

陈令安一怔,“为什么被贬?”

吴勇幸灾乐祸:“因为反对禁毁书院呗,明知圣意不可违,他还大张旗鼓上奏章反对,私底下联络同窗同年,想方设法保护地方上的书院。这不,去年冬天彻底惹怒皇上,直接从翰林院踢到密云来了。”

“他也真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