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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的茫然了。

清风吹过,似一声悲叹。

陈令安直接带人围了陈家。

大约听到了风声,亦或料到了,陈令宜没有上朝,脱袍解发,大马金刀坐在外院中堂,身旁是十几口箱子,单等着陈令安拿他。

“我知道诏狱的手段,落在你手里,我要是眉头皱一下就不姓陈!”

陈令宜面色倨傲,没有丁点畏惧之色,他拍拍身旁的箱子,“拿去,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不劳你们翻箱倒柜查找。只一条,不准惊扰陈家内眷。”

呦呵,还对锦衣卫指手画脚上了!吴勇刚要给他来点狠的,猛一想陈家和上司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得,嘴巴又闭上了。

陈令安冷笑一声,“你还以为你是人人敬畏的小阁老?来人,无论外院内宅,细细搜查,不可放过一处罪证。”

陈令宜怒道:“陈令安,我娘还病着,你要逼死她吗?”

陈令安冷着面孔一言不发。

陈令宜的声音忽然变低,变软,“不要这样,算我求你,我娘,我娘……她是受我父子所累,好歹瞧在我娘待你妹子的份上……”

陈令安闭上眼,“把所有女眷单独拘在正院,不可动粗,找几个女官过来搜身。”

陈令宜这才缓缓舒口气,站起身道:“把我和我爹关在一起,他年纪大了,得有人伺候着——你也不想他很快死掉吧。”

“他在哪儿?”

“文渊阁,怎么,你竟没去那里?我爹还没被罢官呢!”

陈令安转身就走。

好个陈绍,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稳坐内阁。

文渊阁冷清得吓人,除却看门的太监,看不到一个办差的官吏。

白色的日头在昏暗的薄云后穿行,高高的院墙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门嘎吱吱推开,见有人进来,一只乌鸦唿地飞起,在空中盘旋几圈,落在暗沉沉的屋檐上,睁着黑亮亮的眼睛盯着屋里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陈绍头戴乌纱帽,一身绯袍绣仙鹤的官服,神色肃穆看着陈令安,那模样不像受审,倒像审问。

“等你很久了。”他说,“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陈令安竭力镇定着狂跳的心,拳头攥得出汗,“有话去诏狱说,叔父,我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

陈绍淡淡笑了笑,“你父亲到底为何自尽,听不听?”

第58章

“为何自尽?”陈令安悲凉地笑了声, “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很贱吗?还是你想说你有苦衷,你是迫不得已?”

陈令安冷冷瞧着他,“任凭你说破天, 我也绝不会心软,你到地底下求我父亲原谅吧!”

陈绍摇摇头,提起烧得滚烫的小铜壶, 缓缓注入茶壶, 氤氲的雾气中,他的脸色显得晦暗不明。

“我没有对不起他,为什么要求他原谅?相反,他要感谢我,是我挽回了他的名声, 是我救了整个陈氏家族, 是我, 让他死后有脸见陈家的列祖列宗。”

“胡搅蛮缠!”陈令安勃然大怒, “你今日的荣华富贵,是用我们全家的命换来的, 居然还恬不知耻说这些!”

“你做天子近臣也不是一两年了, 看问题还如此简单?”陈绍把茶壶的水倒掉,重新注入热水, “不错,南北榜案,你父亲的确是冤枉的, 他没有徇私舞弊,没有偏袒任何人,完全是‘唯才是举’。”

“可他忘了,不, 应该说他刻意忽视了,南北的差异。”

“北方经过几百年的动荡,连年的战乱,远不如南方安定繁荣,活下去都难,更别说读书了,同样的试卷,根本考不过南方士子。本朝立国,科举取士以南方人居多,做官的当然也是南方人居多,北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