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窿。

总而言之一句话,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给何阿婆的信上,小满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不要叫何平知道。

现在她简直欲哭无泪:“好端端的他怎么来了, 这回又闯了什么祸?”

陈令安咳咳两声,“意图谋杀静轩公主……”

小满惊愕得半天才缓过神来,一捂脸,“我不认识他。”-

两日后,应天府大牢。

一个年轻男子两手扒着铁栅栏,跟狱卒聊得热火朝天,呲着一口大白牙直傻乐,压根不像坐牢,倒像来游玩的。

铁门这边的张小满默默转过头。

何平已经瞧见她了,兴奋地挥舞双手,“小满,看这里看这里!”

小满慢腾腾挪到他跟前,何平隔着栅栏一把抱住她,“想死你哥啦。”

差点没把小满给勒死!

陈令安冷着脸把何平的手掰开,“臭毛病改改。”

何平哈哈大笑起来。

他容貌算不得十分出众,但有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非常讨喜,不笑的时候眼睛也有笑意,就像春光中澄净的湖水,温柔和煦,又充满活力。

即便站在秀容绝世的陈令安身边,也没法忽视他的存在。

“你还笑!”小满唬着脸说,“谋杀公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何平大呼冤枉,“我是救人,昨儿我打燕雀湖经过,看见一个女子站在桥上,面容消瘦,神情惨淡,眼睛直勾勾盯着水面,一看就知道是看了几出折子戏就恨海情天,意欲自尽挽回情郎的傻闺女。”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见死不救?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飞身上前,就要拉住她……结果冲劲太猛,没刹住把她撞下去了。好不容易爬上岸,一群侍卫刷刷刷飞过来,喊着有刺客,稀里哗啦往我身上扑哇。”

何平抹一把辛酸泪,“公主不都是久居深宫,前呼后拥,侍者如云么?她孤零零一个人,打死我也想不到她是公主。我真的冤枉,在京城我就认识你,只好求官差找你。嘿,没想到你俩都在!”

陈令安冷飕飕说:“公主说她正靠在桥栏上看鱼,突然冲出个男人,抱着她就往水里跳,幸好暗卫在附近,这才没出事。”

何平眨眨眼,“看鱼?不对,看鱼才不会有那种表情。”

小满怼他,“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争辩,真想在这地方关一辈子呀。”

何平听出有望获救的意思,惊喜道:“我能出去了?”

陈令安斜眼瞥他,“公主仁慈,知道你是小满的养兄,就饶你一条狗命。”

便有狱卒上前打开牢门。

何平欢天喜地出来,张开双臂又要拥抱小满,“啊呀好妹子,你就是我的小福星!”

小满忙躲,“别谢我,是陈令安的面子。”

何平立刻调转方向,“小安安,让哥哥抱抱。”

“滚!”

“不要害羞嘛,打小就成天板着脸装大人,比我还老成。你这身官袍好鲜亮,在哪儿发财呢,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怎么也不往宣府捎个信,我们一直惦记你。诶诶,你跑什么呐!”

……

直到午饭的时候,小满和陈令安的耳根子才得以清净片刻。

何平虽呱噪,用饭却很安静,动作也很优雅,小满瞧着瞧着,忍不住笑了。

其他两人望过来。

小满解释道:“大哥吃饭特别像林亭先生,不愧是先生精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大半年不见,我挺想家里人的,他们都好吗?”

何平道:“好着呢,倒是你,似乎在张家过得不好。别怕,哥来了,没人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