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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满瞪他:“你混蛋!”

陈令安露出一丝苦笑,“我是混蛋。”

“必须把方妈妈完好无损送回来,知道吗?”

“嗯。”

“还有我母亲的和离官司,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判离,还有嫁妆,一分也不能落在张家手里。”

“嗯。”

“还有……等我想起来再说。”

“好。”

他无一不应,态度算得上十分良顺,却让小满更烦乱。

深吸口气,她说:“我不会嫁给刘瑾书!”

脸涨得通红,幸好夜色浓郁,谁也看不见。

又补充一句,“不是因为你。”

陈令安停了片刻,缓缓道:“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大笨蛋!”小满一跺脚,转身跑掉。

陈令安依旧没去追她,扬起脸,沁凉的雨丝飘在他热乎乎的脸上,浅浅笑了声。

蹲在墙角的吴勇默默翻个白眼:被骂还乐呵,脑壳有病-

北镇抚司跟谁也没打招呼,强势介入方妈妈杀人案,连刑部侍郎都被请去喝了三天茶。

刑部尚书俞得水气得非同小可,揣着弹劾陈令安的奏章就去找皇上了。

在御书房门口被大太监吕良拦住了,“俞大人,现在皇上不得空,您先到厢房等等?”

俞得水立刻从善如流。

可一进厢房就有点傻眼了,这里与御书房不过一壁之隔,还是不算厚的雕花格栅门,一看就知隔音效果很差。

“吕总管?”俞得水疑惑地看向吕良。

吕良命宫人上茶,“大人只管坐着。”说罢温和一笑,掩门走了。

御书房里的人声音不大,因为静悄悄的,坐在厢房的俞得水听得一清二楚。

“地方和刑部勾结谋财害命?官场竟混乱腐败到这个地步了,真是岂有此理!”啪的摔奏章的声音,皇上发脾气了。

“财帛动人心,蒋夫人近百万的家资,又是无依无靠的柔弱妇人,犹如小儿抱金砖于闹市,难免贪财者眼红。”

陈令安!俞得水蹭的把耳朵贴到格栅门上。

弘德帝:“蒋……有点耳熟。”

“皇上好记性,平阳侯府世子夫人也姓蒋,正是这位蒋夫人的亲妹妹。”

“既是秦伯彦的大姨子,他怎么不帮一把?”

陈令安:“他们两口子倒是想管,可蒋夫人和张文打和离官司打得满城风雨,侯府担心惹众怒,不准秦世子管。”

弘德帝:“和离?”

陈令安便把蒋家如何扶持张家,张家又如何侵占蒋夫人嫁妆,如何纵容侍妾羞辱妻子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没。

其中有些是弘德帝知道的,有些不知道,一开始还当个乐子听,后来脸上渐渐笑不出来了。

“这样的人,竟做过我朝的吏部尚书,他怎么当上……嗬!”不知想到什么,弘德帝重重哼了声。

陈令安垂眸沉默着,给皇上留出思考的时间。

“凡涉案者,严查严办。”弘德帝下了终论。

隔壁偷听的俞得水已是满头冷汗,一把把弹劾奏章塞进靴筒,见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全,提笔就开始写自劾文章。

吕良进门时,他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

俞得水小心吹干墨迹,收拾下心情,整理好表情,恭恭敬敬去了御书房。

弘德帝看着他的自劾书,久久不语。

俞得水越发恐慌,头埋得更低,“微臣失察在先,正办在后,实有负皇上高厚之恩,求皇上严惩,微臣定当自省以赎前愆。”

弘德帝岂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案情并不复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