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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吃完,没走几步,小满又兴冲冲捧了盒龙须酥回来,白的黄的绿的粉的,煞是好看。

“尝尝?”小满拈了块粉红色的递到陈令安嘴边。

陈令安扭头避开她的手,摇摇头,“我不爱吃甜的。”

“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吃零嘴了,模样没咋变,口味倒变了不少。”小满咬了口龙须酥,幸福地眯起眼睛,“还是路边摊好吃啊。”

陈令安提醒她,“吃太多糖对牙不好,牙疼了可没人能替你。”

小满一下子笑起来,“这话听着好熟悉。”

那年夏天,走街串巷的货郎带了一箱子的糖稀,半透明黄澄澄的,太阳下看着,就像流动的金色麦田。

两根小木棒儿搅着一小团糖稀,越搅糖色越发白,等变成不透明的乳白色,就可以吃了。

她第一回 见,新鲜得很,缠着阿婆买了一大碗。

小小的人坐在台阶上,翘着小脚,边搅边吃,边吃边玩,正乐呵着呢,冷不丁就听陈令安说了这句话。

她没听,然后第二天起来,牙就开始难受了。

酸痛酥麻,咬口豆腐都能疼得她脑子抽筋。

好几天没吃下东西,都给她饿瘦了。

小满揉揉腮帮子,往嘴里又放了块龙须酥。

陈令安瞥她一眼,“记吃不记打。”

小满笑得没心没肺。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飞快从他们身边走过,匆忙之间,一朵小小的珠花掉了下来。

“你的东西掉了!”小满喊她。

那妇人没回头。

小满忙捡起珠花追上去,“你的东西掉了。”

“不是我的。”那妇人低着头,眼神躲躲闪闪的。

“我亲眼看见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哦、哦……是我的。”妇人仔细一看,眼睛顿时亮了,费劲地腾出一只手去接。

小满却把手往回一缩,“你是这孩子什么人?”

妇人一惊,“这是我闺女。”

“不对!你穿的是棉布麻衣,这孩子却是遍身绫罗,这朵镶珠嵌宝金累丝珠花是宫里的样式,绝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还有这个孩子……”

刻意被埋没的记忆翻涌而出,无休无止的谩骂、恐吓、鞭打,逐渐变得冰冷僵硬的同伴……

小满的手剧烈地颤抖,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无法呼吸,无法出声。

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旋即离开。

小满一激灵,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陈令安几不可察的透口气,微皱的眉头也舒缓开了,再看向那妇人时,眼中已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挡住那妇人的去路,“这孩子一味酣睡,这么大的动静都吵不醒她,你,给她喂了药吧?”

“胡说八道,你们谁啊……”那妇人越发慌张,突然把孩子往旁边一扔,拔腿就跑。

陈令安反应极快,身形一倒,就势伸手捞住孩子,几乎是倒地的同时,袖箭从左手飞了出去,噗一声,正中那妇人的膝窝。

惨叫声吸引了巡街的衙役,吆五喝六地过来问怎么回事。

陈令安转过身,瞥了那些人一眼。

“陈大人!”领头的忙上前抱拳行礼,“你老来咱们这儿也不言语一声,我们大人得了两坛子汾酒,藏着连闻都不让闻,就等着大人呢!”

陈令安微微点头,“请转告你们大人,改日一定上门叨扰——这是个拐子,绑回去好好审审。”

衙役点头哈腰地应承,或许是察觉道陈令安此刻心情不太好,提溜起拐子一溜烟走了,竟忘了带走那个拐来的孩子。

那小娃娃约莫一两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