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烦二主,干脆也交给陈令安。”
方妈妈灵机一动,“何必费那个事,太太名下就有田庄,不如直接划给三姑娘。”
“你也是糊涂了,一动我的嫁妆,张家上下不都知道了?给了她,给不给其他人?反而闹得不体面。”
“又买铺子又买地的,银两不凑手。”
“我记得当初家里陪送了好多瓷器古玩,我不好那些个玩意儿,你悄悄拉一箱子卖了,多少也够了。”
那都是蒋家老太爷辛苦攒下的,有市无价啊!
方妈妈一阵肉疼,转念一想,留着也是便宜那帮白眼狼,还不如给三姑娘!
烛光摇曳,两人细细商议半晌,翌日方妈妈便悄悄出了门。
回来时走路带风,神采奕奕,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姚姨娘立刻就留意上了。
具体因由没打听出来,只从马房得到消息,明日一早三姑娘和方妈妈要出门,就是不知道去哪里。
姚姨娘思索片刻,让张君懿给静轩公主下帖子,邀她明日过府赏花。
张君懿道:“姨娘或许不知道,我朝律法规定驸马不得担任实权官职,尚公主会断了大哥的仕途。”
姚姨娘看她一眼,“你特地查的律法?”
她语气微凉,听得张君懿心头发紧,但还是讪讪笑着说了下去。
“咱家又不是平阳侯府那等手握兵权的开国功勋,大哥若娶了静轩公主,就只能得一个“驸马都尉”的二品虚职,永远被排斥在权力中心外。”
“恐怕父亲也不会答应的……”
姚姨娘笑笑,“我心里有数,你只管下帖子便是。”
“时间太急了,对公主不恭敬。”张君懿避开姚姨娘的目光,还是不动笔。
姚姨娘开始不耐烦了,“上次你就推三阻四不愿意,这回又搪塞我,怎么,不是你自己的事,你就一点不上心?”
张君懿眼圈立刻泛红了。
姚姨娘见状,语气缓和几分,“你的事娘也惦记着呢,叫你哥也请刘瑾书来,三姑娘不在,再也没人打扰你们两个。”
她自以为说到女儿的心坎里了,谁知张君懿霍然起身,脸色大变。
“他一心想着张小满,我何必觍着脸讨好他?姨娘千万别再说私会的话,真真丢死人了,我是堂堂尚书府的姑娘,不是勾引男人的戏子粉头!”
姚姨娘冷了脸,“姑娘这是说我呢?”
张君懿一愣,“我没有……反正我不去找他。”
姚姨娘忽噗嗤一笑,“真是小孩子脾气,谁还没有栽面的时候?下次找回来就是了。”
“他看不上你,那你偏要勾得他五迷三道非你不娶,再故意冷着他,看着他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对你有求必应,任你玩弄股掌之间,岂不痛快?”
张君懿只觉姨娘在说笑,“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才见过几个男人?你就是被我养得太娇贵了,拉不下脸,放不下身段。”
姚姨娘的笑声透着冷意,“天下乌鸦一般黑,就没有不为美色动心的男人!一个个装得人五人六的样儿,等爬上你的身子,什么丑态做不出?”
张君懿脸腾地涨红了,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这话粗鄙,着实不该与未出嫁的小姑娘说。
姚姨娘自知失言,默然片刻,随后挑出一张牡丹纹的粉白色花笺,又把笔塞进女儿手里,“事关你哥前程,由不得你任性,写吧。”
张君懿无法,只得按她的意思写了请柬。
请柬刚着人送出去,张弼就出现在院门口。
他是来辞行的。
姚姨娘大惊,“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是不是太太又给你气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