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于是乎这天还没亮,就开始窸窸窣窣的有人背着竹筐上山捡橡子,这打谷山上的橡树到处可见,橡子一年一年堆得满山都是,谁愿意去捡就捡去吧,捡回来之后用石臼凿烂了外壳,磨成浆液,再泡水,基本上按照棠棠说的办法,都能做出来橡子粉!
用来做窝窝头,摊薄饼,煮橡子糊糊,虽然不至于多好吃,还有股苦涩味,但的的确确能管饱!而且比什么草根树皮的滋味可好多了,这可把大伙给激动坏了!
……
苏觉胜和棠棠按照上次的印象找到了朱老汉一家。
棠棠敲门时,朱老汉一家正熬了野菜糊糊,锅里只下了一点很少的豆片,大部分是青绿色的野菜和稀汤。
“恩人,是两位恩人,快进屋里来坐!”
苏觉胜把车座上绑着的橡子给解下来,“老伯,你们这边的山里有种这个橡子吗?”
朱老汉仔细辨认了一下,“有、这个硬壳*野果山里不少,但这个东西咬起来不好剥壳,而且又苦又涩的,大伙都更愿意去挖野草树根,愿意捡这个橡子的人不多。”
棠棠脸上露出笑容来,她从麻袋里取出昨晚几个用橡子面蒸的窝窝头,“您尝尝这个!”
“这、这可使不得……”
“吃吧,老伯,您就吃吧!”棠棠不由分说的把窝窝头给塞进了他的手里,再往朱青、毛毛、老婆婆手里都塞了一个橡子面窝窝头。
这几个窝窝头是喻娟芳蒸的,里边还加了一点盐和土豆丝,拿在手里有点硬,比平时的苞谷窝头重些,吃起来是很韧的口感,还有种没磨碎的糙米颗粒感。
朱老汉家里已经多久没吃过干粮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窝窝头,但他硬是吃得热泪盈眶,“好吃,真好吃啊。”
老汉十几岁的孙子朱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人长得又高又瘦,跟条细竹竿似的,他已经吞咽完了一个橡子面窝窝头,再看棠棠手里的窝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口水。
“朱青哥哥,你再吃一个吧。”棠棠估摸着他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一点。
饥饿的本能战胜了羞怯,朱青的喉咙随着吞咽剧烈滚动,他接过棠棠递过来的窝窝头,红着眼睛就往嘴里塞。
“您吃的这个窝窝头是用山里捡的橡子做的。”
“啥?橡子做的?”朱老汉瞪大了眼睛,他把嘴里的窝窝头给咽下肚子里,“是咱们山里的那个野果?”
棠棠点了点头,“嗯,捡回来把橡子壳凿烂了,磨成浆液,再泡上几遍水,沉淀下来的就是橡子淀粉了,一点粮食都不用往里添!”
“您看,就是这个橡子,这个是用橡子磨出来的粉,你们村里有断粮的人家,都能上山把这个橡子捡回来磨成粉,用来做窝窝头,摊薄饼,煮橡子糊糊,十斤橡子能磨出三斤的橡子粉,一斤橡子粉就能做出来六七斤的橡子豆腐。”棠棠把山里捡的橡子和晒干的橡子粉递给朱老汉。
这橡子粉的颜色比普通玉米淀粉、小麦粉的颜色要深一些,里面还有一些细碎的橡子颗粒。
朱老汉嘴唇翕动,他红了眼眶,过了好一会,他才哽咽道,“棠棠姑娘,我现在去把咱们村里断粮的人家都叫过来,你能当着大伙的面重新讲一遍这个橡子粉是怎么做的吗?”
“可以啊!”
这个小村全名叫陡坡子村,比不得其他人口多的大村,约莫二十来户人家,只能算是一个小生产队,属山外边的另一个生产大队管辖,整个村子都很贫穷,穿着十分破烂,只能勉强遮住羞丑,每个人脸色都是蜡黄的,眼睛凹陷。
此刻几乎是全村人都聚到了村口的位置,听棠棠讲橡子面的做法。
棠棠按着村长的吩咐站到了一块大石板上,手里举着个喇叭,详细给大家讲了这个捡回来的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