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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她盯上我了 无虞之 71367 字 1个月前

叶晨晚低头看着满地的血迹,殿内众人却依旧呆若木鸡,注视着灵堂内一地血腥。有更多人看向她的眼神,却比看着这满地的尸骸还要恐惧。

她终于有些嫌弃似的皱起眉头拂了拂衣摆,“还要留着这些秽物在灵堂重地中吗?”

这句话虽没有任何明确的指向,但是夏荷花却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大概是比起这满室狼藉的模样,她在本能里觉得此人发怒会更可怕。

她颤抖着提着裙摆上前,忍住不去仔细看这一地的血迹,强行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抽搐,开始清理破碎的尸骸。

叶晨晚倒也真的诧异会有这么个不起眼的宫女敢上前清理尸体,看她双手发颤的模样,一看便知晓是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她勾了勾唇角,“你倒是胆大,清理完后去内官监领赏。”言罢又好心提醒道,“小心些,莫要沾上地面那些灯油,不然那人的模样你也见识过。”

她不敢直视那人,只低着头小声道,“这是奴婢该做的。”

她躬身小心擦拭着地板中的血污,没有察觉到对方若有所思的探究目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神思悠远,仿佛已神游去久远的过去。

她清理了整整一夜,尸首在拖出灵堂后自有人拿去处理,而这灵堂内被鲜血浸染的东西,皆需换洗一新。她小心地擦拭着帝王金丝楠木的棺椁,上面也沾染了不易察觉的血迹,而她心中知晓——到了第二日,这灵堂内又将是光洁一新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皇宫内向来如此,无论多少冤魂哀嚎,在第二日都将消失殆尽。

等到第二日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内官监领赏钱时,管事的公公却难得一副恭敬的模样,呈上一个木匣。“荷花姑娘,您清点一下,这是摄政王殿下说给您的赏赐*。”

她诧异,她以为所谓的赏赐不过是例行的两贯赏钱,谁知却是这么个精贵的木匣模样。她小心打开,却被其中光芒刺得手一抖,匣子也险些滚落在地面。她看着匣中摆放整齐的金锭,还有数张面额巨大的银票,甚至其中还盛放了几枚她虽认不出却也知价格不菲的宝石。

“奴婢奴婢哪里应得这么贵重的赏赐?李公公这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在这油水宝地坐了许多年,李公公仍是一副笑眯眯波澜不惊的模样,“千真万确,这就是摄政王殿下亲点了给您的赏赐,咱家哪里敢出什么差错。”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又道,“还有件喜事,摄政王亲批提前放您出宫,您今日便可以出宫了。”

“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恭喜您啊夏姑娘,右监门卫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您领了令牌就可以出宫。”

直到抱着木匣行囊,走在出宫的宫道上,夏荷花才真的有了两分真切感——她真的自由了。她知道,单凭自己昨天做的事,受不起如此贵重的赏赐。

她有一个秘密。

【作者有话说】

我也很想赶紧把这卷写完【赶工中】

148浮屠两面(下三)

◎那些欲望与哭嚎,荣光与屈辱,自此都与她再无关联。◎

夏荷花有一个秘密。

她人生这二十多年,乏善可陈,儿时在边陲日复一日地劳作,年岁稍长后就入了宫,继续日复一日没有尽头地浣衣。她的一生似乎也如这般,一样就能望到头。

只有这一件事,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奇遇。

她在浣衣局洗了十年衣服,平日根本没有在皇宫内四处走动的机会。之所以识得去西苑的路,只是因为她的确去过。

她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爱在宫内钻研经营,对宫内消息并不灵通,更不知宫墙外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在浣衣局的僻静处,她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