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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依了他,褪去身上披着的外衣,只着一身寝衣,掀开被子躺了过去。

手臂从他颈后穿过,叫他枕着自己的肩膀,而后避开他的伤口,将人小心翼翼抱住。

“好点了么?”翌日清晨,天还没亮,裴家高墙之内的院房悄然无声,露水藏于花草中,有些顺着枝叶滑落,渗透底下红泥,逐渐濡湿根部。

一只五彩鸟飞停在紧闭的窗前,低头挠身前绒毛,又用嘴去啄窗沿边。房间里,裴怀瑾就是在鸟啄窗的“笃笃笃”声醒来。

他坐起来,没看腿间于无意识状态下自然起来的异样。

这是大部分男子晨起时都会偶尔遇到的情况,只是裴怀瑾有些特殊,他若置之不理,它便会维持晨起状态,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叫欲瘾。

可裴怀瑾最厌恶的就是脱离掌控,所以他一次也没有舒缓过它,今天也不例外。裴怀瑾拿出放到枕下的匕首,撩起衣袖,刀尖割腕。

刀尖所过处,薄薄皮.肉裂开,深红鲜血渗出,他随手拿帕子一擦,与此同时,腿间异样缓缓地消下,疼痛驱散欲瘾。

裴怀瑾面不改色去换衣服。

白色里衣褪下,他一双刚劲有力的手腕暴.露在空气中,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疤如同一条条扭曲丑陋的蜈蚣,狰狞地嵌在皮肤上。

“没有,”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间,他不管不顾地缠上来,“要抱紧一点。”

沈悠然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不做噩梦了,改做一夜暴富的美梦,脸颊被房里间偏高的温度烘红,嘴角裂开笑,手舞足蹈,腿往上一踢,将被褥蹬到床下。

候在外间陶朱听到里间有东西掉地的声响,以为是沈悠然,急忙忙放下绣到一半的帕子进去。

只见床榻上的人安然无恙,遭殃的是昨天刚洗干净的被褥。

陶朱捡起被褥,放到罗汉榻,就在这时,门口变得嘈杂,不等她去问发生何事,沈悠然母亲李氏风风火火地撩开垂帘进来了。

李氏大步流星走到床榻边,拉起还沉浸在美梦无法自拔的沈悠然:“沈乐允!你给我起来。”乐允是她的小字。

沈悠然睡眼朦胧,伸了个懒腰:“阿娘,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抱住了李氏。

李氏掰开沈悠然的手,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我女儿,我这个当母亲的还不能来看你?还有,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在床上。”

这几天李氏的心里一直不平衡,她的女儿哪里比沈姨娘生的那个差了?凭什么沈舒能攀上户部侍郎之子,沈悠然的婚事还没着落。

定是沈姨娘这贱蹄子给沈三爷吹了不少枕边风。

沈三爷更贱,身为朝廷命官,耳根子却软,把一个妾室说的话奉为圭臬。思及此,李氏愈发来气,恨不得将这两个贱人轰出去。

无论如何,她势必要给沈悠然找一门更好的婚事。棋盘街人流如织,有来自各地的商贾,也有不少妇人和尚未出嫁的闺阁千金,和平民女子不同,她们出门戴帷帽是常态。

沈悠然买的是最常见那款帷帽,身手又敏捷,跟滑不溜秋的蚯蚓似的,溜进人群就找不见了。

即便目力再好,也难在众多穿着相差不大的女子中锁定她。

随着裴怀瑾出行的锦衣卫同样身穿便服,看着沈悠然消失的方向,锦衣卫的本能促使他下意识往前追,随后才回味过来她说了什么。

锦衣卫退回裴怀瑾身边,唇瓣翕动着,难得的不知所措。

若那女子意图对裴怀瑾不轨,他还能上前把人拿住,抓回诏狱审。可她只是对裴怀瑾表达喜欢之情而已,难不成这也要抓回诏狱?

锦衣卫在民间的名声不太好,百姓畏之如虎,他们权利大,雷厉风行,却也不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