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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涩 柿子竹 89632 字 1个月前

很破就是了。

顾予岑听见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一扭头就看见楚松砚从旅馆昏暗的大堂中渐渐走到月光下。楚松砚脖子上还围着条黑白色的围脖,是他自己代言的品牌。

顾予岑盯着他,直到楚松砚走近,以为他要对自己说话时,顾予岑才再次转过脑袋,接着同老板聊天。

老板笑呵呵地接话,将最后两个小灯笼挂好,便用大衣蹭了蹭手掌心沾上的雪,还向楚松砚点了下头,说:“小年快乐啊,玩得开心。”

“您也是。”楚松砚回之一笑。

这句话落,一辆黑车缓缓驶到面前。

后排车窗降下,里面露出林禹的脸。

应该正在开会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

楚松砚有些诧异,但很快变整理好表情,走到车门前,冲他笑了下,说:“会议提前结束了吗?”

“嗯。”林禹明显有些疲惫,说话的声音很低:“项目负责人出了情况,合作终止…你先上车吧。”

他推开车门,楚松砚却直起身子,向后望了望,嘴上说:“林庚去取车了…”

“我跟他讲过了,他载着你的助理在前面路口等着。”林禹缓缓道:“一起去吃饭吧,算庆祝小年。”

楚松砚掏出手机,上面果然有几条林庚发来的消息,还有一条林禹发来的,刚才他整理行李箱,没看见消息。

耳边还能听见顾予岑同那老板的聊天声。

老板问他,怎么不出去过小年。

顾予岑说,有点儿累,先歇歇,一会儿再出去。

老板说,今天过节,市区里面外出过节的人保准更多,去年这时候,大街上人挤人几得水泄不通,玩都玩不痛快。

顾予岑说,我和我朋友订好了餐厅,吃顿饭,再去喝点儿酒,就上他家待着了,不乱走。

车门关上,将两人的声音彻底隔绝。

楚松砚将围脖拉松一些,吸了口热气。

林禹凑近,替他暖手,“哈市还是太冷了,最近拍戏还习惯温度吗?”

“还行。”楚松砚说:“在外面站的久了,冻麻木了就没感觉了。”

“是吗。”林禹抿唇笑了下,坐近了些,两人肩膀抵在一起,他声音又低又缓:“但是你现在很冷,你的手在抖。”

楚松砚沉默数秒,缓缓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手掌,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手真的在抖动,可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感觉。

可能是冻麻木了。

后来楚松砚才明白,他当时手抖,不是被冻的,而是因为顾予岑那种完全漠视的态度,给他一种顾予岑从今往后都会竭尽全力撇清与他之间过往的错觉,这种重新归零的感觉,让他不受控地心脏颤栗。

明明频繁出现的幻觉里,两人还常常在床榻上缠绵,但视野重归现实,却成为了刻意伪装的陌生人,极度的反差就像一种别出心裁的角色扮演游戏,让他感到兴奋。

这种情绪是病态的,但也是他唯一能感觉到的。

现在的楚松砚无法理解这种感觉,他只知道,自己的手抖得愈发厉害,林禹牵着他的手也攥得越来越紧,但他的体温根本无法回升,就像是成了个完整形态的冰雕。

车渐渐驶离。

顾予岑摆手拒绝了老板递过来的暖手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圈,在掌心里轻巧地掂了掂,说:“我现在就走了,用不着,您自己留着吧。”

老板“啊”了声,把暖手宝重新揣进袖口,再蜷回手掌,捏住,接着说:“路上小心,对了,你那个房间的门好使不?我当时修的时候,感觉锁有点儿坏了,不怎么利索,但工具不全,今天才邮过来,等你回来我再给你修修吧。”

顾予岑往远处走,听见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