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两人接吻的台阶上,他用手撑着脑袋,视线轻飘飘地落到楚松砚的身上。
楚松砚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顾予岑仰着头,说:“现在是要骂我,还是…… ”
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便迅速地甩过去。
“…… ”
顾予岑被打得偏过脸,皮肤上迅速泛起一片骇人的红。
他垂眸盯着地面。
楚松砚走近,用手抓住他的头发,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向后扯,逼迫着他仰起头。
顾予岑被他扯得极痛,头皮麻木一片,嘴唇都合不上,只能张着嘴,连鲜红的舌尖都露在外面,像一条没有尊严的狗。
“你真是疯了。”楚松砚说。
如果张旻年当真情愿,头也不回得陷入所谓的禁忌之恋中去,结果只会是被骗子的谎言巨网勒得无法喘息,绝对不可能善终。
他和一个男人睡了。
这件事东窗事发,被别人知道。
他们另类的视线也会让张旻年这个毫无心理承受能力的少年格外痛苦,几欲寻死。
楚松砚紧着牙关,一字一顿道:“顾予岑,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吗的为了什么?”
“为了寻开心啊。”顾予岑扯出抹笑。
那抹笑容逐渐扩大,愈发癫狂,大风狂响,他字字清晰道。
“你找我了,我就开心。”
第37章
楚松砚扯着他的头发,将他从台阶上拎起来,说:“让那个男的滚,别把张旻年扯进来,他母亲对你还算不错,你忘了吗?”
“忘了。”顾予岑往他身上扑,却又被扯着头发后退,只能艰难地将胳膊挂到他肩膀上。顾予岑伸出手,万般缱绻地抚摸着楚松砚的脸,笑着说:“当时我只看得见你,别人我哪注意得到,要不是你把张旻年弄来首都,我连他叫什么都不一定记得住。”
他太懂怎么捅刀子了。
三言两语就将过错全部揽到了楚松砚身上。
而他,只不过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病人。
他有什么错。
顾予岑就像是个不受控制的容器,别人往容器里倒什么液体,他就会往外溢什么。楚松砚让他不开心,他就让楚松砚也不开心。
楚松砚紧盯着他,眼神冰冷。
顾予岑又接着慢吞吞地说:“你生气什么,他睡了别人你就不开心了?你这么喜欢他?之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这就是个完全没有理智的疯子,固执己见。
楚松砚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顾予岑要上前抱住他,他轻松躲过,又向后连退几步。
楚松砚说:“我会告诉你爸你在这儿,拍完戏就滚回去吧。”
说完,楚松砚转身离开。
顾予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用手指擦了下嘴唇上裂开的伤口。他垂眼看着指腹的血迹,扬起声音说:“楚松砚,我顶多也就还能在这儿待两个月了,前两个月我们才见了几面,之后我们又能见几面,现在你连这点儿都不肯满足我,一心一意只想让我滚回去。”
“稍微有点儿不顺你心思,你就要讨厌我。”
“你怎么能这样呢。”
楚松砚的脚步未停,他掏出手机拨给张旻年。
但电话刚被接通,手机就被人抢了过去。
顾予岑将电话挂断,拦在他面前。
两人对视着。
楚松砚整个人都被怒火冲占。
如果没有这出东窗事发,张旻年回去了之后,楚松砚和他之间可能就此便没了联系,将全部的记忆都留在那段短暂的过去。
但偏偏就是发生了,还是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