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铺陈(3 / 4)

究下定决心,朝梁蕴品深深一拜。

“那便拜托大人照顾我家少爷了,阿生去去就回,一定会把府医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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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一心早就备好的,他眼睁睁瞧着阿生背着轻便的包袱冲向马厩,一脸困惑地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梁蕴品。

他指了指阿生远去的背影,“大人,阿生他……”

“他去寻大夫了,不必管他,我有事同你们相商。”

梁蕴品撑着疲惫的身子坐在堂前,本就惨淡的面容如今已无一丝血色,看得人心里一惊。

“大人,”一心打量着梁蕴品的状态,面露忧色,“有什么事不如改日再议吧,您刚刚发了病,又惊风高热,现下脸色比那黑白无常还吓人……”

“你见过黑白无常?”

梁蕴品一句话将一心的嘴堵上,又看向沙卓,“昨日的信,我只看了一半。”

“后半段说了什么?”

沙卓还沉浸在对梁蕴品病情的猜测中,闻言微怔,如实道,“是二少爷关于四少爷被扣宫中缘由的猜想。”

“嗯,继续。”

沙卓见梁蕴品垂着头精神不支,便理了理信中所言,简明扼要道,“二少爷说,夫人前些日子去了卫国公府的雅集,同几位贵眷夫人交谈时,聊及几家公子小姐的婚配之事。”

沙卓顿了顿,“听说,卫国公,戚太师和平北侯夫人,都有意与梁家结亲,将嫡女许配给您。”

梁蕴品闻言一怔,腰杆几乎支撑不住上半身的重量,抬起头时露出微微失措的神情。

一心眼疾手快,在沙卓话音落下的瞬间扶住了梁蕴品,却被他轻轻拨开,示意自己没事。

他眼神定在沙卓身上,“母亲难道……答应同他们说亲?”

“大人多虑了,夫人自是能挡则挡,一笑而过。”沙卓道,“但禁不住雅集上人多口杂。”

他抬眼暗示梁蕴品,“听说,‘那位大人’的夫人,当日就在雅集中。”

梁蕴品豁然明了——“那位大人”,自然是指太史令。

但他总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天旨一事,事关梁家的生死与大邹的国运,即便是幕后设局者也不该将此事与内眷透露太多,万一横生枝节坏了大事,得不偿失。

而这位太史令作为棋局中最重要的一颗棋,一定也接收了幕后之人的耳提面命,不该如此鲁莽才是。

可若不是太史令夫人,还会是谁呢……

梁蕴品隐隐觉得,有一位重要的人物必然在场,可国公家的雅集,动辄能邀来二三十家女眷,有时甚至能邀来宫里的娘娘和公主……

个个都有嫌疑,他要怎么才能锁定此人?

他越想越头疼,抬手将头支在椅子扶手上,边沉思边听一心阴阳怪气地同沙卓吵架。

“还‘那位’大人呢……说来说去不就是要防着我知道?”

一心抱着臂,鼻孔里的嗤声恨不得要喷涌而出,“沙卓,你同我共事那么久,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我是什么人!”

“我能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事你能知道,偏偏我知道不得的?”

“……”

沙卓不愿理会一心的无理取闹,只一味思忖着梁二信中描绘的波云诡谲。

他定了定神,同梁蕴品分析道,“大人,属下虽不知天旨中写了什么,但大相公曾提醒过我们几兄弟,绝不能叫四位少爷靠近任何女子,连家中女使也要分外留神。”

“想必天旨所言与此事定有瓜葛,且因种种缘由,成了今上的一块心病。”

梁蕴品眸色一暗,撑着头默不吭声,又听沙卓续道,“如今四少爷被软禁,是今上对梁家的一次重重的敲打,虽说其中不乏有人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