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铺陈(2 / 4)

蕴品闻言一怔,又听阿生道,“湖州的大夫也好,通判府的府医也罢,少爷从未叫他们近身验过伤……虽说医者仁心,但大人应当清楚,不是所有大夫都能接受我家少爷这副特殊的身子的。”

梁蕴品眉间一蹙,突然口不择言,将一直悬于心头的困惑说了出来,“那你呢?”

阿生一愣,“我?”

“你又是因何本事成为他的长随,为他沐浴,上药,无需避嫌的?”

梁蕴品眸色深得发黑,“我听闻陆家极宠爱这个小儿子,而他身子特殊,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与他一同长大,成为他最亲近的玩伴与仆从的。”

梁蕴品莫名发难,却叫阿生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他拱手福了福,“大人虽是六品襄州通判,也不好将手伸得太长,去管杭州陆家的家事,您说对吧。”

“……”

看着梁蕴品逐渐铁青的脸,阿生心中顿觉解恨,又猛不丁察觉到陆宛的身子一颤,心也跟着抖了抖。

梁蕴品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按捺住心中火气,将陆宛的手放回被中,又给陆宛掖了掖四角,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得阿生极不情愿地解释道,“……大人只需要知道,这世上,没有比我更适合伺候少爷的人便是了。”

听着阿生的暗示,梁蕴品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角不自觉扫过阿生的□□,仅一瞬便撇开了。

他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回过头关忧陆宛的情况,“人不可能不生病,既然他如此谨慎,想必在陆府,定有一位知根知底的府医专门为他诊治。”

“没错。”阿生道,“不过这位府医三年前便嫁人离府了,老爷和夫人一直想为少爷再聘一位,可少爷说他的脉相虽与常人不同,一些头疼身热的小病寻常大夫也能治,不必如此麻烦,便就此搁置了。”

“嫁人了?是位女大夫?”

大邹虽未明令禁止女子从医,但女大夫无法染指功名,考进太医局,又时常抛头露面,易遭人闲言碎语,故而十分罕见,医术精湛者更是凤毛麟角。

而这位女大夫竟能入陆府行医,还能成为陆宛的专司府医……梁蕴品忽为其成婚一事觉出三分惋惜。

但惋惜归惋惜,现下他所有私心都在陆宛身上,故沉吟片刻,道,“他身下的伤不能置之不理,还是得想办法,寻得那位府医才是……你方才说她嫁人了,嫁到什么地方去了,也在杭州?”

阿生略一思索,忽而眼前一亮,“她夫家,好像是巴州人!”

“巴州?”

梁蕴品一直紧绷着脑中的弦,闻言心下一松,“既如此近,事不宜迟,你便替我跑一趟巴州,延请这位大夫到府上医治他罢。”又言,“骑我那匹最快的马去,一来一回,三日尽可到了。”

阿生眼睛放光,刚想点头,猝不及防想到陆宛无依无靠,一时间踌躇起来。

“怎么,你不愿去?”梁蕴品看着阿生的脸色,有些费解。

“自然不是!为了少爷,小的愿赴汤蹈火!”

阿生的目光在陆宛和梁蕴品身上游移,“只是……只是少爷他孤身在通判府里……。”

“说的什么话。”梁蕴品眉心一皱。

自到襄州历练,又经历了如此多的阴谋诡计,梁蕴品愈发生出梁相不怒自威的样子来,看得阿生心底发怵。

他凝着眸睨向阿生,“有我在,谁敢动他。”

“……”阿生欲言又止,心想我家少爷正是因为您才落到这番田地,又听见梁蕴品承诺,“在你回来前,我会向知府大人告假,亲自照料他,为他洁身降热,给他添食喂药。”

梁蕴品挺直腰杆,正色道,“我以梁氏一族的荣辱作保,绝不再动他分毫。你可放心了?”

阿生抿抿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