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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换个人,他就能毫无挂碍地把人从他孙子身边轰走。

“他什么都没说,”安诵嗫嚅着唇,“是我今早没吃够药的原因。”

蒲云深无声地舒了口气,有种提心吊胆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没事儿的感觉。

天空黑沉,雨水冰凉。玫瑰却依旧精神抖擞地仰着脸,也许是因为他方才被安慰过,也许是因为他每次低落完,就会变得很兴奋。

蒲云深在沉思,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的日记本放在旁边的桌上,安诵伸手扯了他一下。

蒲云深抬眸。

安诵又扯了他一下,这一下稍稍用了力,对方又没太大防备,一下子就被他按得歪倒下来,按在腿上。

他低眸瞧着这只大型人类,今天他吃药吃得少了一点,心里像燃烧着一团火,很想要人和他亲近,但蒲云深没有发现这一点。

微凉纤细的手指,轻揉着蒲云深的太阳穴,抚下他的发顶:“谢谢你蒲先生。”

蒲云深心脏一下子仿佛涨满了暖流。

伸手将安诵的窄腰搂住。

然后将脑袋紧贴过去,贴在对方的小腹处。

然后把对方的手指拿在手心。

他突然摸到了那细腻手背上不平滑的部分。

微微眯了眼,动作很小地对了下光,放在眼前看。

是淡青色的齿痕,交错纵横在对方白皙的虎口处。

蒲云深神情一凛,一时间所有的柔肠都消散干净了,抬起眼来望安诵。

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依旧轻抚着他的发,对上了蒲云深的视线。

“怎么了?”他说。

蒲云深摇了摇头。

*

今晚一直在下雨,闪电时而划破夜空,窗帘的布料是吸光的,倒是不会透亮,但那一声接着一声的霹雳却着实吓人。

安诵额角有细细密密的汗,无力地闭着眼。

不是因为雨天霹雳。这几天他一直在锻炼自己应对恐惧的能力。

已经很好了,这几天晚上没一次把蒲云深惊醒,都是一个人撑过去的。

他竭力控制住颤抖的喘息,怕响动把蒲云深惊醒,正抬起手咬住,一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率先放在了他嘴边。

安诵的呼吸抖了下。

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光线,能够依稀看见蒲云深俊美逼人的轮廓,正对着他。

平静道:“咬啊。”

安诵往后移去,扭开头,胸膛剧烈起伏。

蒲云深一把拽住他,将人扯进自己的怀里,道,“那就喘出来,安诵。”

他的手掐在安诵的唇肉边,安诵对这人十分了解,一般他叫自己安诵的时候,就是十分生气了,就比如现在。

他觉得对方是想要把他的唇掰开,让他喊出来,实际上,蒲云深只想吻开他,将自己所有的心疼和怒火都浇灌进去。

两人身体相贴,安诵被抱着,跨坐在了蒲云深身上,仅隔了两层睡衣的布料,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

蒲云深靠着被后的软枕,伸手按开了台灯,安诵湿红漂亮的眼睛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他按着对方的肩膀,将人在他身上固定住,然后靠近:“不想咬我,那就喘出来,安、诵。”

他依旧像平时安抚对方一样,一手托着他的后腰,另一手探进安诵里衣,揉着对方的小腹。

明明是温柔的模样,嘴里却说着这样逼迫的话。

安诵像即将溺死的鱼一样,脸上流露出濒死的绮丽,似乎已经隐忍克制到了极致,突然闭上眼。

“那你关上灯。”

“好,我关灯。”

灯灭了。

当空响起一声霹雳,“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