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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他抬眸看了蒲云深一眼:“而你,显然接受不了他承受任何痛苦,你的存在已经对他的康复造成阻碍了。”

*

树叶层层叠叠,脉络虬结的藤从高大的玫瑰树上低垂下来,擦在藤椅边,许多牵牛花纷拥地挤着,园子里有低低的交谈声,刻意压低了音调。

发丝柔软的少年熟睡在藤椅上,细窄的腰被一道流苏勾勒,低垂到地上。

他呼吸清浅,雪白的长腿露了一半,柔嫩的眼皮微微闭合,令人联想到山海经里、极其貌美的某种妖物。

有几个小孩子往栅栏里探着脑袋,拼命去看他。

被叶子挡住了,看不见。

新家具被几个师傅合力抬进门,添了一处书架,两个沙发。

“……好的,麻烦师傅们了。”蒲云深道。

送走几人,他微微沉了脸。

花园外,那群鹅似的小孩子,依旧在偷窥他的玫瑰。

那天早晨过后,两人的关系岌岌可危,安诵似乎开始害怕他,蜷缩在角落里,被他用力亲过的唇嗫嚅着,大睁的淡茶色眼睛透出惊惶;

而他根本就失去了和对方对话的资格,安诵拒绝沟通;紧急状况下,他把宋医生搬了出来。

他不确定安诵会不会因为他得过双相,心生怜悯。

他好像只能这么说了。

第33章 Mylover闲聊

蒲云深分开了枝条,走进树丛深处,藤椅之上,少年的大腿就这样半露着,柔美白皙,纱似的袍披在身上,紧闭的眼眸有种休克了似的病态。

蒲云深冷静地看着他,倒了杯茶。

压惊。

半个小时后他又倒了一杯,忍不住似的起身把对方的衣服掩好。

那一天,宋西楼和安诵沟通得不错,他也不知宋医生是怎么跟人说的,但当他进门后,不肯与他交流的安诵突然站起,主动抱住了他,蒲云深的手僵在身边很久,半晌,才敢轻轻搂住对方。

“躁郁症是不是很难熬?”嗓音温柔,带着蒲云深梦寐以求、想要听到的心疼意味。

他原本落到嘴边的“还好”突然收了回去。

“嗯。”他说,用脸轻轻蹭着安诵柔软的发,像是在讨要亲吻,“很难熬。”

安诵任由他蹭着自己、讨要亲昵,脖颈微微上仰:“如果你有需求……需要我抱,或者、或者是吻的话,可以告诉我,蒲先生,我知道情绪不好的时候会有多难过。”

他俩就像两株病态的植物,终于在这一刻看见了对方生命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疤痕。

“可以吗?”蒲云深嗓音微哑,“你今早冷落了我好久……我现在就想要。”

以往拥抱的时候,安诵的手其实都撑在蒲云深腰间,即便再亲密也留有余地,不让对方过分逼近。

但这次他的手在对方腰里一顿,而后放下了,任由对方温热的躯体很轻很缓地贴近过来,像掌舵人突然将浮动绳索抛了出去,将船的航行方向交给了天意。

“嗯,可以的,蒲先生,”瘦弱的男生说,嗓音羸弱,“可以吻我,但是……但是最好不要舌吻,我有点受不住。”

蒲云深细碎温柔的嗓音喷在他耳边:“好的,安先生。”

他闻到安诵柔软的玫瑰味,纤瘦白皙的脖颈毫无保留地露在他眼前,蒲云深爽朗一笑,将高挺的鼻挺动进少年芳香的颈窝。

含吻。

安诵攥了下拳,闭上了眼。

好吧,如果是躁郁症的话。

在对方的紧逼中他似乎又退了一步,脊背贴到了墙。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安诵有计划地治疗ptsd时,蒲云深不能干扰,这就导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