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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没注意过他。

“再说吧,”安诵说,被天台凉风扫过的粉面薄白,眼蕴泪液,“得等我病好,”说着他咳嗽了一声,“真的很难好了,这次……”

“心脏病吗,”路城问,“心脏病和ptsd,你刚做完手术就来天台……怎么蒲云深也不知道管。”

他顿了下,“学长的身子骨,确实不太好来继续上学了,这种情况,住家里要比和恋人同居安全点。”

“蒲云深可以救我的命,”安说,掩唇压下了咳意,“我家人都太忙了,没空照顾我。我现在很依赖他细致的照顾。”

“‘细致’到随便让人上天台?”

此时,安诵才听出来这个学弟嘴里的嘲讽。他不明白这个人脑子是进了什么水,非得让他进学校收拾行李,然后上天台来拐弯抹角地嘲讽他一通。

绥州三大氏族,蒲,卢,路,这个路便是路城的路。上次他在阿朗公司里和路城曾有一面之缘,大概也是路家,放自己家的小公子去累积经验。

恰好路枫和朗诵有合作,便让他遇上了。

“不要别这么说他。”安诵低声说。

“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他又道,“阿朗、阿朗管得我很严,我这次是先斩后奏。”

讲话时也病恹恹的,似乎很容易被风吹落下天台,看得人心里没来由得发紧。

路城突兀地伸手,拽着他的袖子,把人拽离了天台边缘。

对方只拽了他一下,随及就绅士地移开了手,淡声:“风冷,学长随我下楼吧。”

他们都喜欢叫他学长,安诵不知道为什么,渐渐也习惯了这个称呼。

似乎“学长”这个词就是为他天造地设的,天生衬得出那身矜雅清傲的气质。

路城领着人往下走,漫不经心地拿余光觑着他,确保人就在自己身边。

两人迎面撞上了正往上爬楼的蒲云深。

路家公子与蒲家公子一个对视。

蒲云深的眉头皱起来了。

路城一副毫不客气的模样,彬彬有礼地说,“蒲云深,学长在楼上吹凉风,我把他从楼顶上带下来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他温冽的嗓音带了嘲讽,但“谢谢”两个字却是实打实的,安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古怪的态度。

“不用客气,应该的。”

“……”

安诵细瘦的手腕被卡在蒲云深掌心,缓慢地捻揉,他听到那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蒲少最近很忙啊,又是搞公司又是谈恋爱的,连同学聚会都没时间去,白让人在酒桌上干等。哦,对了,作为老同学,还没恭祝朗诵集团的创立,朗诵这名倒是起得不错。”

“路小少爷的确太闲了,我记得你在菲利普顿留学时倒也没这么闲,又要住宿舍、又办了n张手机卡给人打电话,”蒲云深淡声说,“不让人带病出门是最起码的礼貌,我以为路家的家教不错,起码会让人把眼神放尊重些,没想到还是太遗憾了。”

路城发出了一声怪笑,安诵不舒服地摇了摇脑袋。

“我只是在走你走的路子而已,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路城语焉不详道,“你自己怎么上位的,你心里没点数么?”

“厚颜无耻。”

“论脸皮厚还得是你更强一筹,蒲大少。”

安诵蹙起了眉,他也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突然就阴阳怪气起来了。路城这个人存在感一向很弱,安诵对他没多少印象,不由多看了人一眼。

蒲云深攥着他的腕骨一紧,安诵低声:“蒲先生。”

“你攥疼人家了。”路城说。

蒲云深脸色微青,稍微放开了安诵一点。

安诵可能是在天台着了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