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安置好,也没有久呆,便先行离开,只剩姚喜知一人。
林欢见看了眼在不远处陪着姚喜知的念巧,道:“念巧性子是沉闷了些,那我明儿个再挑个活泼些的丫鬟来陪你说说话。”
姚喜知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我这乍一突然当了主子,还挺不习惯的,身边人多了我反而显得拘束不自在,有念巧在我身边就够了。”
又嘿嘿一笑:“你要是想着让人来给我解闷,不如你自己多来找我聊天说说话。”
“我这不是一抽出时间,就马上来了。”
话语间,二人已经从庭院步入室内,林欢见一路细致打量周遭的环境,道:“这公主院历来便冷清,偶有入住,也多是一些母妃身份低、自身也不受宠的公主,导致好些地方年久失修也无人过问。待会儿我再差人来好生修缮布置一番。”
姚喜知听着他沿途记着哪里的朱漆又斑驳了,何处又缺了什么陈设用具,自己也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两人在正厅中坐下,立马有人呈上新的茶水点心。
林欢见看底下人动作都还算利落,勉强点点头,收了审视的目光,问起姚喜知:“你身边可还有什么缺的?”
姚喜知眼珠子一转,道:“就差你啦。”
之前本计划好她搬去与林欢见同住,但上官溱不允,好不容易说服了上官溱,刚把日常的衣裳用具搬到林欢见宅中,她就被安排来了这公主院。
姚喜知瞄着林欢见,她心中是门儿清的,就算他口头上答应,可心中多少还有有些不自在,她还想着看有没有机会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呢,真是可惜了。
昨个儿圣旨传到绫绮殿时,姚喜知正在林欢见宅中,林欢见得到消息,却是让姚喜知暂时不要再来。
想到这,姚喜知不满地伸手使劲戳了戳林欢见的胸口:“你干嘛总赶我走!”
林欢见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眼底浮起无奈:“这不是如今你身份不同往日,总不好常在内侍省这样一个宦官呆的地儿出入,别人会……非议你的。”
姚喜知哼了一声:“我之前做宫女便时不怕什么所谓的非议,我现在可是公主了,自然更不怕。况且,无论什么我是什么是身份,我都是姚喜知啊。”
姚喜知倚过去,靠在林欢见肩上,眼中生出几分迷茫:“我本觉得身份如何,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好像一切都变了。”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怎样做。”
她心里还在觉得她就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但是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已经不一样了。
但她不知晓该如何当好一个公主,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她名义上的母亲。
林欢见沉默地将自己的一根一根指节探进姚喜知的手指间,直至十指紧密相扣。
姚喜知感受掌心传来的热度,向林欢见贴得更紧了些,目光望着桌上热茶袅袅升起的白雾出神。
林欢见忽然开口:“如果不确定自己该做什么,那便从自己所有未知和不确定的选择中,先找到自己最迫切想要达成的一个结果吧。”
“最迫切想要达成?”姚喜知喃喃,沉默许久才回答,“我最想要……还我耶娘一个公道!”
“无论皇后会如何吗?”
“……无论如何!”
*
姚喜知本来以为日子会闲下来,却没想到没过多久清闲的日子,宫中就派了教习礼仪的女官来,做公主的各项要求,自然与她从前作为宫女不同,姚喜知被训了几次行为举止不合规矩,等下午上官溱来探望她,正好瞧见教习女官正在拿木板敲打姚喜知掌心,立马把人给遣走了。
等人都走了,上官溱眼中还有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