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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顾及不了太多,既然他们不择手段,也莫怪她出此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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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同高峻分开后,独自回了左衙,高峻所言于他心中久久激荡,他静坐在桌前消化,脸上的绯色却迟迟不褪,怀中高峻相赠之物如一块烙铁,灼得他心头发烫。
“将军,有急报。”金吾卫扯下信鸽脚上绑着的信笺,呈到他眼前。
若是将他与沈昭之事公开,他需得先处理好她的身份,真正的谢怀瑾生死不明,他等不到寻回她那日了,亦不想继续偷摸遮掩。
这几日,他计划着如何向母亲道明事情原委,能获她谅解。
一切原是他当初的私心,为了稳住祖母的病情,才让沈昭假扮他妹妹入府,亦是他先忘了礼数和分寸动情,但他仍忧心母亲会将此事怪罪在沈昭身上。
而他得到的这份急报恰巧又给他带了一线希望。
自御风家中财物失窃,他去黑市探查无果时,便让人特别留意周围当铺或市集中的货物流动,御风之物大多来自宫中御赐,若在世面流传,便可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
随着夏目将那枚金簪出手典当,御风之死亦渐渐有了眉目,他传令下去:“让人去查是何人将此物当了,务必要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他又问向另一方跟着惊云的人马:“这几日惊云行踪如何?”
“大人,我们一直跟着他,除了今晨,路上遇到几个无赖,阻了我们的路,一时跟丢了,不过很快我们又在兴庆街发现他,一直跟着并无异常。”
谢珩微眯起眼眸,这金簪在数十里之外的当铺发现,惊云身在长安,看似其中并无关联,但亦不可大意,他吩咐道:“继续跟着。”
“是。”
“算了,备马,我亲自去一趟。”他曾答应过沈昭会彻查御风的死因,哪怕不为着她,他也会给死去的御风一个交代,怕来往书信不便,误了时机,还是他亲自去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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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雯让厨房备好菜,谋划得当后,匆匆赶去前厅。
适时,沈昭还同高义信就茶树一事继续商议,见她而来,两人纷纷起身。
“母亲。”
“夫人,突然造访,是晚辈唐突了。”
李立雯径自坐在主座,当家主母的威仪赫赫,脸上虽带着笑意,却令人莫名心慌:“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孩子,你们愿意常来走动走动,我自是再高兴不过了。”
明明还是同样的音容笑貌,依旧亲切地唤她瑾儿,可沈昭却胸口憋闷,觉得母亲今日同往常有所不同。
李立雯并未同她多言,对一旁的婢女眨眨眼,婢女恭敬地为高义信奉上一碗清饮:“这儿天凉了,喝些热的暖暖身子。”
只见这婢女只奉上一盏,高义信虽知不妥,但既在他人府中作客,他自不便多语,笑着应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只比普通清水多了几分酸涩,并不可口。
沈昭端直身子,眼眸去向他那方斜斜看去,暗道:什么好喝的,竟舍不得多备一份。
婢女垂眼看着他茶盏中并无明显变化,对李立雯以眼神回之。
心领神会后,李立雯又道:“高公子可是不喜这口?”
“并非,自是极好。”他仿若被夫子盯着的学童般,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复又端起桌上的杯盏,一饮而尽。
如此,李立雯才彻底放心,高家同谢家同气连枝,她自不会对高义信不利,是以先施计让他饮下解药。
三人说说笑笑一同入座,李立雯只留下了体己的一位丫鬟,遣散了其他家仆,将春宁和夏安暂时安排出府采买,并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后院,她们两人亦先服下催情香的解药。
丫鬟悄悄在一旁燃香,无色无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