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控制地打颤。
为什么顾焱这么傻地执意要来,这分明是个圈套,她明明已经告诉过他,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脑中不可控制地想象着大虞朝惨绝人寰的酷刑,寒意迅速沿着脊骨攀附她全身,冻得她四肢僵冷。
赵明斐面上漠然盯视江念棠的泪,她好似有流不尽的泪,他却知道没有一滴是为他而流。
心底却激荡着无尽的凶意与怒意,当即生了几分冲动,想将这两人刀刀凌迟至死,方解心头之恨。
他咬牙勉强压下胸臆间的戾气,控制自己的声音,令它听起来尽可能平静:“已经过了三日,那个男人对你重病不愈的消息置若罔闻。他似乎没那么爱你,而你却要为他付出已经获得的一切,尊贵的地位,唾手的荣华,值得吗?”
赵明斐承认最后那句话是挑拨离间的小人行径,他想看江念棠听见后有什么反应,得知自己痴心错付后是痛苦,还是悔恨。
江念棠却笑了,泪也停下来。
她判断顾焱听她的话,已经离开平溪猎场。
这个笑容如此刺目,惹得赵明斐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顾焱性命无虞,江念棠还有什么好畏惧,她仰起头,勾出一抹艳丽的笑。
“我笑你,不知情为何物?”
赵明斐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反讽道:“你又懂?你的情是找个替身填补内心的空虚?”
江念棠短促地笑了声。
“这点是我的错。”
赵明斐还来不及再接上一句讽刺的话,又听她道。
“你怎么比得上他。”
赵明斐刹那间双目似有血涌。
第55章 第55章他们爱得死去活来又如何……
赵明斐何尝看不出来江念棠是在故意激怒他,挑衅他,想要求一个死。
理智上,他不应该在乎,自己御极宇内,一统四海,不必自甘下贱与区区蝼蚁作比较。
但情感上,在江念棠说出这句话时,他难以抑制胸膛间高炽的怒火,它们腾地在弹指间将他残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右手攫住布满斑驳指痕的脖颈上,拇指按住脆弱的喉管,寸寸下压。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赵明斐恍惚了片刻。
这场景,这对话,似曾相识,如此耳熟。
江念棠抬了视线不惧赵明斐摄人的眼神。
她眉目清冷,褪去平日里谨小慎微,虚与委蛇的姿态,眼眸迸发出释然的超脱之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早就活够了。”
她心中的诸多束缚因顾焱的离去而消失,面对赵明斐威胁的话,江念棠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期盼他真的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要赵明斐放她离开显然不现实,留在他身边自己每日胆战心惊,痛不欲生,如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她亦无法欺骗麻痹自己忘了顾焱,心安理得做赵明斐掌中的金丝雀。
江念棠声音清婉,目光清明,嫣然一笑,故意激恼他:“我这一生能遇见他、他们……已经值了。”
赵明斐的脑袋上似被人放了根爆竹,炸得他头皮发麻,理智全无。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一寸一寸撕裂面上维持的冷静表象。
就在他忍不住真要动手时,余光瞥见江念棠得偿所愿的神态,忽地冷笑了下。
他被她气得都快忘记本来的目的。
江念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一切,顾焱就是子期,子期还活着。
这两人胆敢如此戏耍他,愚弄他,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杀人不及诛心。
等他看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