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想到赵明澜是赵明斐的亲弟弟,对赵明斐的恨与心中的不甘依然在赵明澜身上发泄。
赵明斐又给了赵明澜负责每日太上皇汤药的权利,放任他下慢性毒药。
他不杀他们两个不是因为仁慈宽和,他要这对父子互相折磨。
他们都恨他,但最后却报复在对方身上,岂不是有趣。
死不过是头点地的瞬间,哪有日日夜夜备受煎熬折磨来的痛苦。
赵明斐手起剑落,一剑劈开眼前半腰高的实木书桌。
桌面顷刻间一分为二,轰然倒塌,面上的笔墨纸砚悉数滑落在地。
阴鸷冷冽的杀意蔓延,严珩一顿时打了个觳觫,惶瑟垂首。
“传朕的旨意,擢升顾焱为五品带刀侍卫,御前行走。”
严珩一目瞪口呆,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赵明斐不杀顾焱已经令人难以置信,如今还要给他升官?
他反应慢了半拍才跟上,呆滞地应下。
严珩一正暗自琢磨圣意,听见前方猝然传来几声尖锐的笑。
他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只有毛骨悚然的恐惧,笑声含了几分疯狂,又掺杂几分恶意,让人听了不禁头皮发麻。
联想赵明斐曾经的诸多狠厉手段,顾焱倒不如直接一死百了。
“退下吧,记得别在他面前露馅。”
赵明斐没有追究严珩一办事不力,换做是他也未必能想到世间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
栖梧苑的正殿从外面看上去与平日毫无差别,内厢房却早已变了样。
除了厢房东边华丽硕大的床榻还在,其内家具摆设,桌椅木架全部移走,只剩一块空荡宽阔的平地。
地面铺上厚厚的绒毯,四周的墙壁、承重房屋的雕花檐柱也用同样厚的褥子层层包裹,重重防护,茶盏掉在屋内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碎掉。
江念棠被迫困在床榻上,她的四肢被金/链分开锁在四个角落,链条长度经过精密的计算,既留了活动空间,又防止她扯掉嘴里的锦帕,咬舌自尽。
她的眼睛被蒙住,黑布完全不透光。
江念棠感知不到日升月落,时间流逝,只能通过宫婢进来喂食判断又过一个半天。
起初她还奋力挣扎,通过绝食来反抗,但赵明斐不再惯着她,连威胁的话都没有,直接卸掉她的下颌,再一口一口硬生生灌入参汤稀粥。
江念棠毫无反抗之力,像砧板上的鱼任他摆布。
每过一日,她的心就沉一分。
顾焱有没有上当,赵明斐抓到他了吗?
门被打开。
今日的第三次。
江念棠之所以能计算次数,皆因这次是赵明斐亲自打开门,亲自喂食,再使用她。
她不需要镜子,也能知晓斑驳不堪的痕迹遍布全身。
赵明斐要她的时候不说一句话,也不将她口中之物拿出,像脱笼的兽只一味的在她身上倾泻怒和欲。
江念棠偶尔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和闷哼,但办完事,他就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她就像个物件一样,在他需要的时候提供相应的用处。
江念棠清楚地感受到赵明斐对她最后一丝怜惜消失殆尽,曾经西巷口相伴的情谊在无声的对抗中荡然无存。
而今日有些不寻常。
赵明斐在喂完她吃的东西没有塞回去,还解下她双眼的束缚。
陌生的烛光刺在眼眸上,江念棠难受地眨了眨眼,直到视线中清晰地出现赵明斐阴翳的眉眼,她心口莫名惊颤一跳。
难道、难道真的抓住了顾焱?
江念棠眼角的泪毫无预兆的喷涌而出,牙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