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师妹们平安带回来,不要辜负为师期望。”
说着便想拍拍他的肩膀,应灼眼皮都没抬,直接掘云气化刃劈开了面前的幻象:“用幻象来生成幻象?看来不是多么高级的道具……”
这不过是他在原生世界时,旁人为他构筑的幻象而已,他从来不是什么仙门大师兄。
空间又再变换,地面被战火烧的赤红,天空则如多了许多太阳般,林立着许多天人。他的身后有千千万万人,无数的心声随着力量传到了他的识海。
“快啊!保护渊界,杀死他们!!!”
“好痛!好痛啊!救救我,我不想死!”
“什么狗屁神佛!什么狗屁天人!今日必教尔等有来无回!”
“没、没事的,爹爹说幻境试验很成功,只要、只要一天时间,只要这灵物杀死天人兵解,我、我一定会复活的……”
“这天生灵物一定是天道赐予我等的机会!应灼、应灼!你应承吾等怒火灼灼燃烧,以众生蝼蚁之怒将那高高在上的神佛烧成灰烬!”
无数的心声如魔音贯耳,应灼却再难为其所动。
他是世界意识,曾为万千苍生护卫家园的热血所动,偏向人类才以人类的模样化灵。自觉即便失去身为世界意识时的记忆,即便生来懵懂也该为人接纳,成为人类这一方的战友,好一同化解这一劫。却不想非其族类,便连与其并肩的机会都没有,只成了被囚困的工具。
谢清说的对,苍生先负他,他又何须顾惜苍生,这早已不是他的心魔。幻象须臾散去,时而换成囚困他的那一方牢笼,时而变换成苍生坠落时的哀鸣、怨恨,但都再激不起应灼心中一丝涟漪。
魇蛾的一次次失败并没有让应灼掉以轻心,他的记忆太过庞杂,而这些浅层的拨开,便轮到了……
场景斗转,这是个布置的非常温馨舒适的卧室,床上躺着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有着和谢清一样的眉目只是苍老许多,他气息奄奄,轻声问:“应灼,怎么离我那么远?我都看不清你了……”
那双枯瘦的手颤抖着在空中摸索,半晌又无力垂下:“应灼,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应灼,你不要我了吗?”
应灼沉默着站在房间中,半晌走近他,用手中的匕首刺入了对方的心脏:“不要变成他,你不配。”
匕首变成了一朵巨大的彼岸花,无声的尖啸回荡在整个空间中。床上的人和整个房间如粉尘般炸开,想要四散奔逃却被那朵花吸附吞噬,消失无踪。
周围又变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应灼收好花转过身。那巨大的花球便再次活了过来,花枝一一变小,驯服的回到了谢清的皮肤上。
应灼接住掉落的少年,抱在怀中,一步步往前走。引梦的灯火又变回了蝴蝶,在前方翩跹而舞,指引道路。
应灼抱着谢清离开了他的梦境,穿过壁垒,便是一个独立的小院。春光明媚,天气晴好,院子周围繁华盛开,院中也是一片春景。
被花枝缠绕的院门应声而开,应灼抱着人走进院中,坐在了紫藤花架下的秋千躺椅上,低头久久的注视着怀中人。
怀中的人从十四岁的少年一点点长大,变成了二十五岁的青年模样,在温柔的春风中缓缓睁开了眼:“……应灼?”
看到应灼的一瞬间,谢清的眸中生出一丝警惕,但很快便换了神色。修长的手指抚上应灼的脸颊,轻声问:“你哭了?”
这一问,便有泪从微红的眼眶中落下,应灼死死抱着谢清,将头埋进他的脖颈,还是不说话。
谢清感觉到脖颈处湿热的温度,安慰的轻轻抚摸着男人的头,叹了口气:“我没事,不要担心。”
“怎么不告诉我,你早就梦到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