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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形填空的正确率超过了她的想象。

卢瑶平时就比较害羞腼腆,在课堂上说话都会脸红,实在担心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江乐阳很少主动提问她,只知道她的作业完成得很认真,书写也很整洁,但是没想到能做到全对,而且还会用笔把题干里的关键词圈出来。

江乐阳有些如获至宝的惊喜,她站在课桌旁看了一小会儿,却发现卢瑶不动笔了,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自己,抿着嘴唇,眼神里像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江乐阳忍住想伸手抚摸她头顶的动作,生怕自己影响她的心态,只是鼓励地朝她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后排走去。

学生和学生的差异真的太大了,不像张浩杰坐在最后一排,作文只写了一行半,就撑着头在那儿转笔,看见老师走过来还能嬉皮笑脸。

江乐阳扫了一眼他的卷子,简直就是两眼一黑,他也不是那种坏学生,平时班里值日需要擦黑板或者换个桌椅之类的,也都会主动出力,有时候还会帮江乐阳搬作业本,但就是叛逆期来得有点早,偏偏不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陆陆续续就有人开始交卷了,江乐阳叮嘱他们赶紧回家,不要乱跑。

唯独张浩杰把卷子放上讲桌的时候,她皱着眉让他拿回去。

“不许交卷,作文至少再写五句话。”

“啊?为什么?”

“考场不许大声喧哗,拿着卷子坐回去。”

“我真的已经写不出来了。”

“那我明天去家访,请程女士看着你写。”

程悦是他妈妈。

江乐阳在菜市场遇到过他妈妈带着他买菜,是个很干练又爽朗的女性,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工服,张浩杰跟在她屁股后面负责拎菜篮子,表情稍有不耐烦都会被拧一下耳朵。

闲聊了几句才知道程悦是钢铁厂的工人,拉着江乐阳说让她好好管教这个臭小子,说不听就打,打不动就让自己来。

看到旁边翻着白眼却不敢反驳的张浩杰,江乐阳就知道谁能制住他了。

只要把程女士搬出来,张浩杰再不情愿也要把卷子拿下去继续写,便秘似的又挤出两句话,之后就坐在最后一排玩橡皮,也不敢

再提前交卷。

另一个能制住他的人是章雯。

他俩小学就是同学,章雯一直当班长,每次收作业都要跟他吵几句,还会拿书卷成筒敲他后脑。

家里从小给他的教育就是不能跟女孩子动手,叛逆归叛逆,基本的家教他还是有的,每次都只能龇牙咧嘴地咽下这口气。

两个小时结束,学校里统一敲响交卷的铃声,章雯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又帮江乐阳清点了一遍试卷。

看见最上面的一张,选择题都写得龙飞凤舞,一看就知道张浩杰的卷子,章雯抓起卷子拍在他面前:“你又没写名字!”

“班长,你也管得太宽了吧,你想想,要是这张卷子没及格,不写名字不就没人知道是我的了吗?”

“一天天不学习光动歪脑筋,而且你这个字也太丑了,不写名字都知道是你的。”

江乐阳都被他俩逗笑了,接过那张歪歪斜斜写好名字的试卷,让他俩也赶紧回家,别再外面玩得太晚。

张浩杰一溜烟跑没影了,章雯却没走,背着书包跟江乐阳一起往教室办公室的方向走过去。

“高老师说让我帮他改卷子的选择题,改好了我再回家。”

现在的学校都没那么严格,学生帮着改作业、改卷子都是寻常事,也不会被家长上纲上线,反而觉得多跟老师接触是好事情。

江乐阳还不太适应找学生帮忙,只是觉得章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