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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跟他们争论,只是轻柔柔地笑,像一朵水莲花:“山

上有神仙的,她在我很小的时候救过我。”

不远处的丹姝怔了怔,差点要从树上跌下来:那么小的时候,竟然还记得吗…

见他不肯留下来,那少年便央他将河那边的草球捡回来:“春休哥哥,我们不小心将球踢过去了,你能不能替我保管着,下山回来后,我去你家里拿?”

“好”许春休不会拒绝人,便道:“你们去玩吧,那球我会送回去的。”

那些小孩见他答应了,嘻嘻笑笑地抱着球跑远了。

许春休听见此处安静下来,只余溪流和风声,便知道那些小孩儿都跑没影了。

丹姝坐在树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许春休握着竹竿在草丛里四处敲打,很快打到了草球的边缘,弯下腰去摸索着将其放到了背篓里。

除了动作缓慢,他与常人无异。

丹姝见他拄着竹竿,却没有走向一边的土路,而是径直向着小溪。

竟然想穿过溪流,抄近路上山?

简直是个胆子大的,此处无人若不小心摔进溪流里,都无人来救。

许春休却像是习惯了,甚至蹲下身去脱了鞋袜,提起裤腿,小心翼翼蹚水走进小溪。

溪水很浅,只不过漫到小腿下方。

他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还是有些分寸的。

虽说已是晚春,溪流还是很冷,他赤足踩着黛青色的鹅卵石,被凉津津的河水刺得一哆嗦,如玉的肌肤透着薄红。

河底的鹅卵石生了水苔,他脚心一滑,失了平衡往溪流中摔去——!

丹姝叹了口气,指尖一弹,微风划过水面——

一道和缓的力量轻轻将人提了起来,顺着春风将人送到了溪流的对面。

许春休捂着心口,惊魂未定地站在草地上,手里还不忘紧紧抓着他的竹竿。

刚刚那样的时候,竟然都不曾张嘴喊一句。

许春休站在原地打了个转,原本平静僵直的眼睛变得灵动鲜活起来,明明知道看不见还是忍不住四处转。

那道风好柔和,好温暖,风里好像还有淡淡的苦楝花香。

他摸了摸身下的草叶,竖着耳朵想要听清四周的声音。

溪水潺潺,风声和缓,似乎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旁人了。

丹姝歪着头看着,有些好奇他能不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应该是不能吧…

不然这么多年,她白修行了。

许春休安静等了一会,得不到回应便握着竹竿准备离开,转身时轻声道:“谢谢你,山神娘娘。”

山神娘娘?原来把我当作山神。

丹姝挑了挑眉,忍不住笑,无声地回应:小孩,不用谢。

*

丹姝见他好好长大有些欣慰,只是转头却忘了将那平安锁送回去,不过那一筐丢了的鸡倒是被她拎回了失主家。

保住了自己十里八乡最灵验的神仙称号。

那妇人回家,见丢了好几日的鸡自个回来了,连根毛都没少直呼是大仙显灵了,自那之后,山上的破庙去得更勤了。

前来求仙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可苦了丹姝,求她干什么的都有,想和村里的春花结亲家的、想生对龙凤胎的、还有想年轻个十岁的。

丹姝跑腿坐在石像上,咔嚓咔嚓吃着果子:“还真将我当予取予求的神仙了,神仙也得有取舍。”

丹姝休养了一段日子,口腹之欲不再那般强烈,但化作人形时身上仍有大半鳞片无法褪去,夹杂着血色。

打坐修持时灵脉滞涩,每逢月汐心头便会涌上一股戾气,无处发泄。

灵力溢散短期内无法补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