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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安在害怕,害怕他们之间最初的那份悸动如同清晰的完整的水波,逐渐推远,先是模糊了形状,然后消失在更广阔的水面。
兰斯洛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仿佛看见独自站在池边抓耳挠腮的侏儒兔。
“‘最近’就一定意味着最快被推开吗?”
所有的伪装和故作轻松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兰斯洛特眼神专注而认真,轻声笑起来,“为什么不能请全宇宙最可爱的侏儒兔成为我世界里崭新的、唯一的、永恒的圆心?”
尤安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你说我呀?”
“对,你。”兰斯洛特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拉着对方的手像个虔诚的信徒诉说心口压抑不住的爱意,“这显得我像只油嘴滑舌的坏狐狸,可是尤安,事实就是如此。”
“我每天醒来想陪你吃一顿沙虫拌面,半夜会担心你是不是又在熬夜看文献,就算在发呆,脑子里一定都是你,比如有没有记得喝水,有没有乱吃花草,有没有给骚扰你的蠢狗们踹上一脚……”
他顿了顿,绿橄榄般的目光更加深邃,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刻进灵魂深处:“如果你要将我比作砸进池塘的石头,那我身上早就镌刻满了你的名字。”
哎呀,哎呀。
尤安红着脸,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兰斯洛特的声音华丽动听,像是熬煮到咕噜冒泡的糖浆从罐子里倒出来,缓慢融化了他心头的冰层。
过了好一会儿,尤安才小声嘟囔了一句,带着点不可思议和一点点羞涩:“你一定读过很多诗集,所以这么会说情话。”
兰斯洛特笑眯眯地问:“甜吗?”
“很甜的。”尤安咂咂嘴,仿佛在回味刚才听到的每一个字。然后,他抬起头,黑珍珠般的眼瞳又闪又亮,抿唇笑了起来,“就像吃了一百个菲奥娜烤的小蛋糕。”
“真的?”兰斯洛特的声音低哑下去,带着蛊惑般的磁性,身体又靠近了些许,目光落在尤安含着笑意的唇瓣上,“让我尝尝。”
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兰斯洛特低下头,柔软的唇瓣覆盖上来。
略显冰凉的触感带着熟悉的气息,尤安睫毛微微颤动,那不是过家家般的吻,也不是轻柔礼貌的祝福,含着浓浓的情欲与爱意,仿佛要将彼此的温度在此刻蒸发。
我好舒服……我要窒息啦……好舒服……要窒息啦……
湿滑的水声不断,尤安的脑子在两个念头里来回横跳,亲着亲着被兰斯洛特抱到了大腿上坐着。
他无措地搂着对方的脖子,牙关被几乎粗暴地撬开,一点也不符合平常绅士风格缠绕挑逗,甚至恶劣地划过敏感的上颚。
“嘶——”
兰斯洛特的头发被重重地拽了一下,吃痛地收敛了攻势,暧昧地□□尤安湿润红肿的唇角。
当再次分开时,他们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尤其是可怜的侏儒兔兽人,失神的眼里涌出湿漉漉的水意,半截舌头都快被人嗦肿了,他想吐着舌头嘶哈嘶哈,可想到自己是小兔不是小狗,只能委屈地垂着眼喘息。
兰斯洛特揽住他的腰,下巴枕在肩头,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尤安尽管被一个吻就折腾到飘飘然,还是好脾气地问道:“怎么了呀?”
“没什么,只是这和我想象中初吻该有的场景不太一样。”
兰斯洛特很早就想好了,他得在一个浪漫的私人岛屿,揽住尤安吹着海风欣赏夜空,头碰头地窃窃私语,周围水母状的悬浮灯要朦胧精致,竖琴曲调得舒缓优雅,在一切氛围都恰到好处时,他可以将只穿着小裤衩的尤安搂到腿上坐着,亲得他的兔尾巴扭动不停。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