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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紧,仿佛一松开,眼前人便会羽化飞升。

谢昭看着他这副模样,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心头酸得发疼。

她看着他从未示于人前的脆弱姿态,俯下身,将自己的手覆在他手背,轻声道:“好,我不走,我极在这儿……”

那点被攥住的力道却半点没松,他半阖着眼,□□,像是还要再确认一遍似的,反复呢喃:“别丢下我……”

谢昭鼻尖一酸,眼泪险些滚出来。她紧紧握住那滚烫的掌心,指腹一点点擦去他鬓边的冷汗,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我不走,昭昭不走。”

过了没多大会,大夫随着顾长安走进,把过脉后便开了方子,嘱咐夜里一副,日里一副,如此两日便能大好了。

谢昭连连谢过,吩咐仆从下去熬药。

很快,药便熬好了。

谢昭试了温度,想抽出那只被他紧紧攥着手喂药,然而谢执却怎么也不肯放。

她只得低低哄到:“阿兄,先松开,好不好?把药喝了……我就在这儿,哪里都不去。”

可谢执像是根本没听见,半阖着眼,掌心仍不肯松懈,力道并不狠,却带着近乎孩子似的固执,掌心还带着一层没褪的热汗,又烫又黏。

无法,谢昭只得吩咐顾长安扶住谢执后背,她把药碗轻轻抵在他唇边,另一只手仍被他攥着,像兄长从前哄自己般,轻柔道:“阿兄乖……张嘴,好不好?喝了这口……昭昭就一直在这儿。”

谢执睫毛轻颤,喉头滚了滚,像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听进去,唇角沾了点药苦味,却始终攥着那只手没放开,像是只要一松,眼前这点柔软就要再一次从他手心里滑出去。

药一口口喂下去,谢昭指腹却被他握得越来越紧,直到过了小半刻钟,才终于喝完。

喝过药后,谢执就被扶着躺过锦被中,谢昭就弯腰伏在榻边,手背早已被他握的发麻了,只要稍一抽动,那力道就跟着收紧。

谢昭只好苦笑一声,低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倚在榻沿上,眼皮也跟着一点点沉下来。

炉火在侧,帷帐外的灯火还在摇晃。鞭炮声一阵阵散落,都透着除夕夜里该有的热闹。

天快亮时,外头的雪已经停了,院里还挂着昨夜没熄的灯笼,红影在檐下轻轻晃着,偶尔传来远远的几声炮仗残响,显得格外寂静。

谢执是在一阵带着木炭味的暖意里醒过来的。

他睫毛颤了颤,喉头干得发涩,脑子里还有一瞬的空白,等到指尖下意识动了动,才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

榻前,谢昭趴在褥子边上睡着了,睫毛在眼下落下扇子般的阴影,呼吸清浅,像只困倦的小兔子,手还被他攥在掌心里,没抽开。

谢执半阖着眼,目光一点点聚焦,病后那点脆弱还未散尽,连唇角都染着一丝失力的红。

他看着那只手,指腹缓缓收了收,指节还带着微凉,却攥得更紧了些。

睫毛掩着眼底那点翻涌的深意,喉头像被什么哽着,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昭昭……是守了一夜么?”

那一刻,他心底那根绷了太久的弦,好像真被这点温软熨得服服帖帖。

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要她一直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抬起那只握了整夜的手,慢慢捧到被子里,覆着她指尖,生怕凉着,又生怕吵醒她。

她睡得困倦,睫毛在颤,嘴角蜷着一点疲惫。

他偏头,额角轻轻抵了抵她发梢,缱绻难舍:“……昭昭,傻昭昭……”

这句带着一点笑意,更多是被熨得心口发疼的怜惜。

他拇指摩挲着她指尖,骨节收了收,又轻轻替她把鬓发理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