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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如对待绝世珍宝。

心底那点阴暗的执念在他舌根翻了翻,却没冒出来,只落成一句贴在心口的呢喃——

只要她一直这样,别再走远,他什么都舍得给。

天光透过窗纸,将室内镀上一层浅淡的鱼肚白。

谢昭是在谢执轻柔的摩挲中醒来的。她睫毛动了动,意识回笼,首先感受到的便是掌心传来的,来自谢执的微凉又坚实的温度。

她睁开眼,入目便是谢执那张带着病色却依旧清俊的面庞。

他半阖着眼,疲惫却又神情地凝望着她,那双向来锐利的眸子,此刻竟带着褪不去的水光。

谢昭瑟缩地移开了视线,旋即又立即转回,唤道:“阿兄。”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竟披着谢执的斗篷,而手,还依然被他紧紧握着。

谢执的指腹温柔地抚着她手背,低声笑了笑,那笑意带着病后的虚弱:“昭昭,你守了我一夜么?”

声音里是难以言喻的怜惜,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柔和。

谢昭鼻尖微微发热,看着他鬓边还未干的冷汗,“阿兄,你感觉好些了吗?还烧吗?”

她手指动了动,想要探他的额温。

谢执却不肯松开,反而拉着她的手带进锦被里焐着,低声道:“别动,好不容易捂热了。”

顾长安适时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熬好的药和一碗清粥。

“大人,小姐,药和粥都备好了。”

谢昭见状,又尝试抽出手:“阿兄,该喝药了,先放手……我去端药。”

谢执眉心微蹙,握着她手不放,声音虽虚弱,却含着固执:“不必,让顾长安端过来。”

谢昭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用另一只手小心接过,试着温度不烫,才将药碗凑到他唇边,“阿兄,张嘴,把药好了,一会昭昭出去给你买你最爱的佛手酥好不好?”

“好……”谢执乖顺地喝下药,但他那只握着谢昭的手,却始终未曾放松半寸。

“昭昭,”他半阖着眼,声音低沉而沙哑,“今日是除夕,府外定然热闹。往年你最是爱热闹的,若想出门走走,也无妨……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早些回来。”

谢昭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泛红的眼角,心下酸涩异常,她咽了口唾液,掩下声音里的哽咽:“嗯,阿兄你就在府里等我,好好养着身体。”

谢执闻言,半闭的眸子微微睁开,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探究。但最终他还是轻叹了一声,像是妥协:“好,阿兄……等你。”

他的声音带着不舍,却也终于松开了攥紧着她的手。他目送谢昭起身,披好斗篷,戴好惟帽,然后望着他,轻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执靠在床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薄唇轻轻抿了下,那句“别走太远。”终究没说出口。

从午后等到傍晚,雪落了又停,廊下风灯一盏盏挑亮。府里下人忙碌,准备着年夜饭,笑语从院外传来,刺得他耳膜生疼。

谢执的心被无形的手攥紧,喘不过去。他目光落在门外,声线发哑:“去看看……小姐回了没有。”

顾长安出去又进来,低声回禀:“今日除夕,街上人多繁杂,小姐许是耽搁了。”

谢执没再说话,低头望着茶水里那点倒影,半晌,才呢喃道:“嗯,她让我等她,必不会骗我。”

可这话落下才没多久,他又忍不住抬眸往门外望去。

“……回来了吗?”

他嗓音发涩,还有着及不可察的颤抖。

顾长安跪下的那一瞬,谢执眸子里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