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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酵、膨胀,最后变成一道又一道刻在肉上的伤痕。

这是一种代价,留下他的代价,尽管褚明彰要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止于此。

他知道李知想着要利用韩子尧,但没想到韩子尧真能为了他做的这么绝——其实回过头来再想想,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他自己不是也一样么,明明李知对他态度的转变这么突兀,明明之前还说着见到他就想吐,可没过几天却能接受他在身边……甚至愿意跟他重新开始了。

痛定思痛后的美好未来其实是海市蜃楼,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美梦。明明那么假,明明没可能,他还是趋之若鹜。

“是你自己犯贱,才搞得他一心想离开。”韩子尧说。

“褚明彰,你自己造孽。”

褚明彰不动他了,不论之后韩子尧用如何怨毒的语言咒骂他,他都不再抬手了,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具被冻住的尸体。

褚明彰一边哭一边笑,眼泪流进咧开的嘴,那样子真的比神经病更像神经病,他笑李知曾爱过他,哭自己犯贱,褚明彰发现自己无法怪任何人也无法恨任何人,因为唯一该死的人只有他自己。

“韩子尧。”褚明彰擦了擦脸,“认识这么久了,也别闹得太难看了。”

“就这样吧。”他说。

“去牢里改过自新吧。”

第74章 悸动 褚明彰从不觉得自己……

褚明彰从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任何人。

在他的世界里, “爱情”这种东西好像一直是虚无缥缈的,和飘起来的烟云一样是抓不住的,是无法控制的。

不可控即不存在, 褚明彰是这样想的。

打娘胎里的时候,褚姥姥就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不论男女都叫“明彰”。

戒骄戒躁, 认清本心, 随心而长。

初衷是好的。然而褚明彰坠地开始,他今后的人生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大到未来要朝什么方向发展, 小到今天要吃什么, 都由不得他自己——

褚明彰活在一个小盒子里,尽管这个盒子是纯金铸成的,可它仍然是个在里面连手脚都无法伸开的小盒子。

但褚明彰没有对此表露出不满,他很省心, 很听话,所以因为生他胖了十斤的褚桦到后来也愿意偶尔扮演一下慈母的形象……比如在褚明彰表露出想要养猫的意愿时给他找来一只漂亮的小猫。

直到今天, 褚桦都不觉得自己当时做的有什么不对, 褚桦身份不一般, 性格极度自傲——她认为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自己,否则就是自降身价。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褚桦的阶级观念非常重, 她认为褚明彰身为她的儿子自然也应该继承这种“优良品德”, 远离低廉的东西, 远离低等的人。

在褚明彰小的时候, 他曾看见过褚桦做一件事——

主厨准备了新鲜的牡蛎,端菜的佣人是新来的,她为褚桦挤柠檬时没有戴手套, 褚桦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着看她做完了这个动作,在对方将装着牡蛎的盘子推回来时,褚桦甚至还对她说了谢谢。

但是褚桦没有吃,她对那个年轻姑娘说:“抱歉,撤下去吧。”

“什…什么,褚夫人,我…”这个佣人显然是慌了,褚桦竟还有心情对她一笑,她伸出一根涂了甲油的纤细手指,指尖指了指她的手,又晃到边上的手套上,“你忘记带手套了。”

姑娘也有点傻,没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看着被推开的牡蛎有些肉痛,她怯怯地说:“夫人,我……我洗过手了。”

“是吗?”褚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那放着吧。”

东西是放着,可到了最后褚桦也没有动它一下,晚上褚明彰路过褚桦房间,听到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