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我……”
李知很白,身上总是凉凉的,会让韩子尧联想到香草冰激凌。
以前的韩子尧很贱,十几岁的傻逼还意识不到自己喜欢他,用一些很幼稚的行为吸引他的注意,但是李知不怎么跟他起争执,他就算很生气了,也只是皱着好看的眉说一句:“韩子尧,我没有惹你。”
是啊,没有,但是韩子尧一见他这样就更想烦他了,他觉得李知这个人是没脾气的,性格也太好了,就凭他能忍褚明彰这自大狂这么久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了。
香草冰激凌变成了软软的冰激凌大福,李知是个可爱的好好先生。
韩子尧一直这样以为。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李知不会回答他,回答他的是褚明彰砸在身上的拳头。
褚明彰将那张纸摊开了,只看了一眼便将其撕的粉碎,先前眼中的哀恸逐渐褪去,他的眼神变得极深,如古井,可只要往里瞟一眼,便能瞧见那足以将人吞噬殆尽的、燃烧不止的怒火。
也不管韩子尧还在哀嚎,褚明彰沉着脸跨步向前,照着他面中就是一拳。
韩子尧只觉鼻梁一股剧痛,简直痛的他浑身震颤,褚明彰一拳恐怕已将他的鼻梁骨打断了,他摸了摸鼻子,只见满手的血,还不等他擦一擦手,褚明彰的拳头又接踵而至。
那一拳拳如同冰雹一般落在身上,鼻梁上的痛让韩子尧无法还手……再者此时的褚明彰好像对他下了死手。
又是一脚踹在肚子上,韩子尧只觉得自己内脏都要裂开了,还不等睁开眼,又被褚明彰揪着领子砸在地上,后脑勺在地板上狠狠地一磕,头晕目眩间韩子尧听到褚明彰在大吼:“你他妈的有什么脸哭?”
“你他妈的哭什么?”
“那是我老婆,李知是我老婆,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你他妈怎么敢,韩子尧,你怎么敢!!”
韩子尧额前也淌下血来,血糊了眼睛——如果他这时候能睁开眼的话,便能看到一个与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褚明彰。
暴怒的,像条疯狗一样失去理智,被仇恨驱使着,脑海中只剩下杀戮的褚明彰,他好像豁出去了,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将眼前这个害他与李知分离的狗屎打死。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我死了又怎么样!”奄奄一息的韩子尧终于一手肘撞在褚明彰下颌处,他开始还手,两个一米九的高大男人扭打在一起,他们闹出来的动静简直不亚于一场小型地震。
韩子尧哑着嗓子吼:“我死了他就会回来吗?我死了他就会重新喜欢上你吗?我死了他就愿意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褚明彰,你他妈别做梦了!”
又是一口血沫子吐在脸上,褚明彰下颌发酸,他知道这不是因为韩子尧的那一击,而是因为他强忍着不要哭出来——他要哭了,因为韩子尧的那些话。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这也是事实,但褚明彰不能不恨,因为李知不见了——李知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他知道李知不安分,知道李知不想待在那里,所以一直在动歪脑筋。
他知道韩子尧对李知的心思,李知自己也知道,明明知道,却还要故意撩拨,褚明彰不想看他们眉来眼去…岂止是不想,每一次,当他看到韩子尧从李知的病房里出来时他就想拿枪把韩子尧崩了。
可他看到李知明显亮起来的眼睛与微微勾起的唇角时,那种暴戾的冲动又会被硬压下去——尽管当他看到自己时,那光芒又会消散,笑容也会消失。
算了,褚明彰想,随他去吧。
李知开心就好了,哪怕他不想看到。
但那些不甘与嫉恨不会因此消失,它们会在夜深人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