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滴落,在精致的桌布上晕开一片刺眼的痕迹,正如她此刻混乱又迷茫的心境。
“怎么这么不小心?”
权律深绕过餐桌走了过来,将她抱在怀中亲了又亲,直到将她亲的嘴唇红肿,双颊绯红,才恋恋不舍的退开,拇指带着怜惜和掌控的力道,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发烫的唇瓣,爱中爱意弥漫。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他又理了理她微乱的鬓发,才起身离开。
温念温顺的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也掩盖了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不知为何,装修奢华的房间,突然变得空旷,就像一座囚笼,
在失去了权律深这个绝对的中心和热源后,骤然显露出它庞大而冰冷的本质。
温念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这一切——丝绒、水晶、鎏金、古董、名画……
每一寸都散发着冰冷昂贵的光泽,无声地诉说着权家无与伦比的财富与掌控力。
它们完美无瑕,秩序井然,却毫无生气。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胸口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温念忍不住失魂落魄。
几年过去,权家的佣人也换了一批,都是些不认识的面孔。
温念有心想要与站在墙角的侍者说些什么,可回应她的,却只是一张张木讷却疏离的脸,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小心翼翼,卑躬屈膝。
她突然就很想逃。
温念的呼吸变得急促,脑中的刺痛感似乎更强烈了,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胸口拉扯,呼之欲出。
她走到窗边,看楼下姹紫嫣红的花园。
权家的花园很大,被打理得很好,每一株花草都被精心修剪过,规划了生长的轨迹,枝叶伸展的幅度恰到好处,花朵绽放的大小、颜色搭配都遵循着某种严苛的审美法则。
在这里,就连花朵都无法肆意生长。
处处精致,也处处禁锢。
温念的目光逐渐黯淡,心中的那股冲动愈发强烈,正要转身,却突然意识到,权律深并没有向往常一样乘飞车离开。
她以前在权家生活过两年,每天兢兢业业,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讨好莫阿姨和权律深身上。
权律深早上什么时候走,半夜什么时候回,她都像个望夫石一样等着,守着,盼着,只为了在最合适的时间,送去一碗合适的热汤。
所以,她对权律深飞车离开的线路也了如指掌。
可今天,分明没有飞车离开。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怎的,她就想到早餐时管家的异常,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直觉驱使着她,让她快速转身,向楼下走。
“温小姐?”
“温小姐!”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墙边的侍者愣了一下,纷纷出声呼唤。
但温念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脑袋里像是脑袋里像是有一团乱麻,被那股莫名的冲动和不安扯得七零八落。
她脚步匆匆,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楼梯上翻飞,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权律深在哪?我要见他!”
“温小姐,先生在忙!”管家想拦又不敢拦,神色间难□□露出几丝焦急与紧张。
“你在怕什么?”
“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温念一面问着,脚步不停,顺着纵横交错的回廊,快速向前走。
权家很大,宅邸内部结构复杂,回廊也多,早先温念刚搬来这里的时候,经常迷路。
那时她人也怯懦,又不得权律深喜欢,许多佣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