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咬了咬牙,用拇指蹭了下嘴角,他垂眸望着手指尖的血迹,忽的冷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一把拽住了季宵焕的衣领,把季宵焕拽到他的身前,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想找死?”

这下赵一鸣的小弟都反应过来了,立刻都撸着袖子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

“你他妈的敢打赵哥。”

“现在弄死你信不信?”

.......

那些人一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脸凶相的怒骂着。

季宵焕就像是被一群鳄鱼包围住的猎物,下一秒就要被撕咬扯碎皮肉。

季宵焕却依旧抬着手,咬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还、给、我。”

“哎!你们几个人在干什么!”

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哨声,还伴随着狱警喊声。

那个哨声一响起来,犯人们都浑身一颤,条件反射的抱住了头,蹲下了身子。

在监狱里,狱警就是猫,而囚犯就是耗子。

平日在外面再嚣张再狠的囚犯,在面对狱警的时候,都像是猫见了耗子一样,不敢多说半句话。

季宵焕是新来的,没有养成这个习惯。

周围的人都蹲下了身子,甚至连赵一鸣都乖的像个被驯服的耗子。

只有季宵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狱警举着警棍指着季宵焕,大声的喝着:“1915,你干什么?!抱头蹲下!抱头蹲下!”

在警棍就要指到季宵焕鼻尖的时候,季宵焕这才抱住了头,缓缓蹲了下来。

“怎么回事?”狱警问道:“是谁先发生了争执?”

“是他!”

瘦子反应很快,立刻指到了季宵焕,先发制人的说:“刚刚我们在打扫卫生,他突然泼了一盆水到我们身上,警官你看,我们的鞋子,衣服,全部都脏了。”

狱警闻言看了那几个人一眼。

果然如瘦子所言,这几个人的鞋子和裤子全部都湿了,有的还在湿淋淋的往下滴水。

只有季宵焕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

狱警望着蹲在地上的季宵焕皱了皱眉头。

他们狱警在私底下也议论过这个小子。

当年季宵焕的那个案子涉及豪门纷争,闹的满城风雨。

而季宵焕年仅十九岁就进了监狱。

按理来说他这种豪门长大的公子哥娇生惯养,年纪又小,来到监狱里遇见像赵一鸣这种狠人应该是会被吓的毕恭毕敬的。

但是季宵焕就偏不。

他从进监狱以来就谁的账都不买。

别说是对赵一鸣了,就是面对狱警的时候也挺直着脊背,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半点作为囚犯的自卑。

于是自从季宵焕来的这段时间,他和赵一鸣那一伙人就没有少闹过矛盾。

而季宵焕这个青瓜蛋子哪里比的上那些老油条能说会道,面对诬陷也懒得解释。

于是不管每次的冲突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每次都是季宵焕挨罚,每次都是季宵焕吃亏。

例如大晚上所有人都睡了,而季宵焕被罚拖地,需要将监狱里一栋楼的地全部拖完,否则不许睡觉。

例如夏天去给食堂搬菜,一个监狱里的菜都是他一个人搬,监狱里的人很多,那些菜又重又脏,但是季宵焕搬起来却没有多说过半句话。

......

可是这些严酷的惩罚没有磨平季宵焕半分的性格。

下一次赵一鸣那些人找他的事情时,他依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一点点的改变。

狱警都在后面说他年纪轻轻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