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扭头看过去,只看到了江河尽头那毗邻的高楼。
“大王何解?”
孔宣为陆压现在还是个麻瓜感到痛心,他摇晃着脑袋,手拿着玉米点了点一个方向,他眯起眼睛,颇为笃定地说:“下一座山会从那里升起。”
泜水由敦与山的北面发源,向东流入彭水,彭水从那里往西流向芘湖,也将鯈鱼从芘湖冲进了江河里。
敦与山会在孔宣所指的方向从地里升起,那会是一座矿产丰富,却空无鸟兽的神山。
孔宣说得认真,陆压也听得认真,他一脸凝重地凝视着那个方向。
正要说话时,他手上的鱼线一沉。
孔宣转过脑袋,将手里的玉米梗丢进水里,一道清脆的鸟叫声从由远及近,顺着逐渐靠近的水波扑簌簌地冲来。
这股动静很大,像是有一只鸡掉进了水里,正拼命扇着翅膀上岸。
陆压一脸淡定地从口袋掏出一个塑料袋,他撑开在空中挥了挥。
如同每一个等待时机的猎人,在热心的钓鱼佬挥舞着抄网紧急往水中一捞的时刻,迅速用塑料袋把抄网里长着三条尾巴、六只脚、四个头的怪鱼一把装起。
快准狠。
完美装起。
孔宣“哇唔”小海豹拍手,惊叹地看着陆压的手速,一脸震撼地看着他将塑料袋一捆,连尾巴都没让人看到,鯈鱼就到手了。
陆压动作利落,随手抽了几根草叶隔着熟料袋捆脚捆头,倒提着鯈鱼说:“大王,我们走吧。”
他神色太过镇定,一连串的动作丝滑不已。
“好酷。”有人脱口而出。
陆压低调离开,孔雀大王语气调笑:“哦~好酷啊哥哥~”
一声“哥哥”喊得百转千回,又绕又黏,孔宣神情促狭,戏谑的笑意如星子在他眸中闪烁。
他故意调笑陆压,却忍不住好奇,歪过头问:“你到底是怎么把鯈鱼钓上来的?”
陆压摩挲着指腹,他正要回答,就见孔宣眸子一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的手!”
“……用了一点血。”陆压迟迟回答。
如果不是被发现,他或许不会回答。
在孔宣不知道的时候,陆压用鱼钩扎破手指,将血抹在草标上,蕴含灵气的血液天然就是妖类诱捕剂,就那么明晃晃地泄露出来,足以令未开化的妖怪着迷。
只是一点血液而已。
被孔宣灼灼目光盯得不自在,陆压手指颤动,古怪的酥麻从受伤的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口。
他看孔宣一直盯着不放,主动转移话题:“等下去超市买材料做蛋糕怎么样?做蓝莓味的……?”
他话语一顿,指尖被纳入温热的空间中。
孔宣含住他的指尖,含含糊糊地训他:“我又不是抓不到,你自己清晰瞎做主张干什么?还把自己弄伤了,真是笨死了……”
笨鸦鸦!
孔宣气呼呼的,一边瞪人,一边撩动舌尖,直到铁锈味彻底消失,才把陆压的手指放走。
他歪过脑袋,格外霸道地将脑袋探过去,用严厉的目光衡量这细小的伤口。
陆压喉咙滚动,像是一瞬失声般,定定看着他埋怨关切的眉眼。
“大王……”
孔宣瞪他:“不许说话!我在检查伤口!”
灼热的呼吸因为距离毫无保留地喷洒在皮肤上,陆压一时觉得皮肤滚烫,甚至有种陌生的荒诞感。
他自小独立,这样细小的伤口不如他每次拔羽时的刺痛,根本无关痛痒。
布满茧子的手早已经历各种训练磨砺,即便是从火中取炭也只会感到麻木,可这一瞬间,陆压像是被冻在冰层里的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