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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照也才刚过三点,众人在太阳底下晒得时间久些,个个通红着一张脸回了教室。

梁今明还没到教室,众人叽里呱啦地讨论着,对即将到来的高考的恐惧、对即将和好友分别的感伤,还有对未来大学生活的憧憬向往,嗡嗡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徐书朝坐在座位上,用牧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冰水冰脸,他皮肤白,被太阳一晒,脸颊红得明显。

梁今明进了教室,没有像往常那样拿着书本和水杯,只拿了一沓准考证号:“牧诀,把准考证发一下。”

牧诀起身,到梁今明面前接了准考证,挨个给同学们发。

梁今明站到讲台上,看着下面的一群学生,底下的嗡嗡声逐渐安静下来。

梁今明道:“你们应当是我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了,能不能在我退休前打个漂亮仗给我长长脸?”

底下的学生很安静,不是不能,不是没有信心,更多的是难过与不舍。

梁今明继续说:“按理说今天应该给你们说点鼓舞人心的话,说点增加斗志的话。但是呢,这两年你们的努力和进步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最后这段时间拼命学习的状态我都知道,所以我想说,认真考试,然后记得,凡是过往,皆为序章。你们的青春不应该被困在一场考试里,它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好了,就说这么多,”梁今明顿了下,又忍不住嘱咐道:“考试工具一定要带齐,准考证要带,千万别睡过头了,去考场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老师,您还和以前一样啰嗦。”不知道是哪位同学说了这么一句。

“老师放心,我们肯定给你拿个文科状元回来。”

“那些个知识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我们做起来都是手拿把掐了。”

梁今明精准地找到了说最后一句话的同学,单独把人揪了起来,道:“孔英博,高二开学第一堂课,我把你揪起来当了个典范。高三这最后一堂课,又被我给揪了起来,你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啊。”

孔英博被说得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又听梁今明说:“你擅长数学和历史,但写题急于求成,不细心,考试的时候不能这样。擅长历史,但也不能在历史试题上花太多时间,给政治和地理都留点时间,其他的照常发挥就好。”

孔英博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眼泪就要掉下来,这场景跟他高二刚开学的场景太像了。

梁今明没给他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点了牧诀的名字,对他笑着说:“你是我亲自挑选的班长,那时候全班就你一个人在睡觉,以为你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头,没成想还挺乖。”

牧诀听得一愣,从小到大,“乖”这个字就跟他不搭边。

“最后这一年的学习劲头我也看在眼里,考试的时候要静下心,写完题目多检查两遍,即使志在必得,但没到最后交卷的时候,一定要多检查。”

梁今明带了这帮学生两年,在他们高二还没开学的时候就把她们的底细摸清楚了,更遑论又过了两年的时间。

“徐书朝,”梁今明提到徐书朝,语气欣慰又自豪:“你是老师带过的成绩最好的学生,学习上相信已经不需要老师再多说什么。我想说,平时偶尔也可以放肆一次,不需要把自己绷得太紧。”

徐书朝没想到梁今明会说这样的一句话,他足够理智,知道考试的重要性,不会让感性占了上风。

梁今明却说偶尔让他放肆一次,他抬眸看向讲台上的梁今明,对方已经点了下一个同学。

徐书朝收回目光,心道,每个人都让他不那么理智,都在告诉他,偶尔可以放肆一次,但真的能这样吗?

“想什么呢?”牧诀碰了碰徐书朝的胳膊,小声说。

徐书朝回神,轻摇了下头,道:“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