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月,学校的课基本上已经停了,全都留给学生们当自习课, 让她们自己查漏补缺。自习课和晚上的最后一节自习一样,留了一位老师在教室里,负责给同学们解答问题。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中午午休时, 教室里安静一片。
一阵很轻很低的啜泣声传出来,可能担心吵到同学们午休, 也可能觉得一个男生抽抽嗒嗒的没面子, 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不多时便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的四十五位同学同班了两年,早已对同学们的声音很熟悉, 即使不用抬头,光听声音也知道是哪位同学掉了眼泪。
这两年里她们换过很多次位置,徐书朝和牧诀依旧是同桌,前后的同学倒是换了好几拨。
最后一次换位置,徐书朝和牧诀照旧是同桌,只不过前面的两位前桌成了孔英博和廖璟, 后面的两位同学是程可和另外一个Omega同学。
抽泣那位男生离开教室后,孔英博小声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他那么一哭,我也想哭了。”
廖璟中午没午休,拿着一本古诗词翻看, 道:“你别哭,太难看了。”
“……能不能行了?好歹做了两年的同学呢?”孔英博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对后面的徐书朝道:“朝朝,你会想我的吧?”
牧诀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听到孔英博这么问,趴在桌子上没动,静静地听着徐书朝怎么回答。
徐书朝中午没睡,正在写同学录,闻言顿了下笔,道:“以后又不是见不到。”
牧诀很满意,直起身子揽住徐书朝的肩膀,道:“我们朝朝就算想也是想我。”
“你们楼上楼下的,还用得着想吗?”孔英博说。
“怎么用不着?”牧诀说:“我们朝朝就得一直想着我,你说是不是?”
徐书朝瞥他一眼,没吭声。
孔英博早就习惯牧诀偶尔黏糊徐书朝两句这种场景,但还是忍不住说:“你俩干脆在一起得了。”
他话音落下,三人都愣了一下,没人接话。
自从他16岁没有分化后,发小们就不会在他和牧诀面前调侃两人的关系,家里的大人们更不会,两人的相处也都是规规矩矩的。
陡然听到孔英博这么说,两人都是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以前发小们肆无忌惮调侃他们的时候。
徐书朝垂眸看着同学录上被黑色墨团,轻眨了下眼,心想,这张得重新写了。
孔英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他想起来,高二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如果徐书朝分化成Omega,他和牧诀就可以在一起谈恋爱了,但现在徐书朝是Beta。
他小心翼翼道:“不好意思啊,我好像说错话了。”
牧诀哼笑一声,道:“知道说错话了就赔一张同学录吧。”
“啊?”孔英博有点懵。
廖璟看到了被徐书朝放到旁边的那张同学录,道:“照做就是。”
牧诀抬手在徐书朝面前打了个响指,笑道:“回神。”
徐书朝侧目看他一眼。
“快写吧朝朝,下午得拍毕业照呢。”牧诀重新趴回到书桌上,道:“晚上你陪我去商场逛一逛,我想换副耳钉。”
徐书朝往他耳朵看了眼,学校规定,不能戴耳钉,他耳朵上空空荡荡的,“怎么突然想换?”
“就是想,你陪我一起去。”牧诀说。
“嗯。”
今天是他们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下午的时间就是拍毕业照和收拾考场,住宿的学生得额外收拾她们的铺盖行李。
午休结束,便是拍毕业照的时候。按照班级顺序排下来,五班的序号在前面一点,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