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例。”
应泊看着路从辜的手悬在半空,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腕,半是安慰半是歉疚地把他的手攥在掌心,上前一步把他护在自己身后,跟上陈嘉朗的脚步。
“马老师还没到吗?”应泊的话音变得冷峻。
“我怎么知道。”陈嘉朗呛了回来,“先进来吧,外面太吵。”
陈嘉朗推开办公室的实木门,一股浓郁的檀香味从门缝钻出。三个实习律师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桌前,手中的文件被攥得皱皱巴巴的。
“这就是你们改了三遍的合同?”陈嘉朗走到办公桌后,话中带刺,“连最基本的格式都搞不清楚,你们是来挂证实习还是来度假的?”
他满面嫌恶,修长的手指捏起一份文件团成废纸,纸张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实习律师下意识地偏过头,仿佛是预判了他会把纸团扔到自己脸上。
但陈嘉朗到底没那么做,也许是有外人在场的缘故。
饶是应泊见过太多性格刁钻的律师,这一幕还是让他叹了口气,他注意到路从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大概是因为不习惯这种等级分明的工作环境。陈嘉朗将文件夹摔在桌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凌厉如刀:“今天下班前改不好,就收拾东西走人,靖和不伺候祖宗。”
几个实习律师低头不敢反驳,陈嘉朗又提高了音量:“愣着干什么?滚回去改合同!”
其中一个刚迈开步子,又被陈嘉朗叫住:“等一下,你,先去把唐律师叫来。”
“唐、唐律师在开庭。”实习律师战战兢兢的,“法院临时通知改排期了……”
“没关系,那就不打扰唐律师了,不是什么大事,开庭要紧。”应泊忙出言解围,又向实习律师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趁这个机会赶快离开。
实习律师们如蒙大赦般逃出办公室,最后一个女孩差点撞到路从辜身上。陈嘉朗大概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突然换上温和的语气:“应泊,坐吧。”
他指了指真皮沙发:“路警官也请坐。”
最后半句极其敷衍,路从辜的嘴角微微抽动。
办公室的装潢相当豪华,甚至可以说是铺张浪费。二人的视线齐齐扫过书架,正中央有一张被装裱起来的合影:气质尚有些稚嫩的应泊和陈嘉朗在模拟法庭相视而笑,应泊手中捧着证书,内页上印着“最佳辩手”四个鎏金大字。
应泊只是一个瞬间便发觉了异常——他不是第一次来,很清晰地记得这里原本没有这张合影。他心下一沉,慌忙侧脸看向路从辜,目光却被避开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路从辜无法忽略,胸腔里有某种酸涩的情绪在暗暗膨胀。
书柜旁则立着一尊鎏金佛像,香炉里青烟袅袅。陈嘉朗从紫檀木茶海取出茶盏,放在茶几上。路从辜的目光在那佛像上略停了停,脸上分明写着:“他这样的人,居然信佛?”
“很意外?”陈嘉朗捕捉到他的表情,“《金刚经》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在纸醉金迷的欲海里沉浮,当然要……”
应泊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我们是党员。”
“好吧,你们才是一伙儿的。不过应泊,你该不会想让条……”他优雅地改口,用鞋尖碰了碰应泊的膝盖,“让路警官用审讯那套对付我们的当事人吧?有罪推定不可取。”
应泊咬牙切齿:“我们有分寸。”
闻言,陈嘉朗点燃细支雪茄,烟雾在他镜片上蒙了层纱。他倾身越过茶海,将烟圈徐徐吐在应泊脸上:“我知道,我知道,你当然有分寸,你对谁都有分寸。”
相当露骨的挑逗。
应泊有些不耐地别开脸,视野的余光里,他瞥见路从辜的指节捏得发白。一股无名火冲上颅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