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无数次看到自己强大的主人疼得从椅子上坠落,青筋暴起,肌肉痉挛,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过来,康芒斯。”起初,他还会从喉间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到后来,康芒斯不用他喊,就会直接冲过去,趴到他身上,咬破他的皮肤。

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紧绷颤抖的身躯逐渐放松,有时他会让他把他扶到床上,有时他会在地上昏睡过去。

幼年吸血鬼的力量太孱弱了,面对第二种情况,他尝试过搬动主人的身体,但成年男人的重量不是他能支撑的,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出门叫其他人来扶主人。

钟映崖从不避讳把他这个吸血鬼带着身边,或许是担心在重要场合突然病发。

“康芒斯就是主人养的活体罂粟。”他曾经听主人的其他奴仆这样私下评价道。

钟映崖麾下强大的巫师,骑士,黑暗生物等,不计其数,他这样幼小的吸血鬼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个,他唯一的作用只有靠吸血缓解主人的病痛,可是这也会刺破主人的身体,伤害到主人。

这样的他是受排挤,被鄙夷的,他通通不在乎。

性情冷淡的钟映崖总会对小孩子有格外的耐心和宽容。

他会在他踮起脚询问书本的词该怎么读的时候,放下手中的公务,将他抱到膝上,逐字逐句地教他;会在他故意可怜巴巴说做了噩梦时,将他抱上床,抚摸他的发丝,允他在自己怀中入眠;也会容许他在自己身上胡乱啃咬吮吸,不咬破皮肤,仅是留下淡淡的牙印。

他会故意在钟映崖衣服遮不住的皮肤上留下痕迹。跟在钟映崖身旁的他会听到主人好友用促狭的语气说道:“昨夜是不是去快活了?”

幼时的他听不懂这种话的含义,只见钟映崖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淡淡地说了句:“家里的小狗咬的。”

好友不信,“什么小狗能弄出草莓印?”

康芒斯见不得主人被人怀疑,他不知“草莓印”是什么意思,但他挺身而出,站了出来,举手认领道:“是我弄出来的!是我弄出来的!”

好友愕然了一会儿,随即爆笑,“哈哈哈,原来是这种小狗!”

康芒斯从话语中听出了几分戏谑的味道,他凶巴巴地瞪起了眼睛,熟悉的手落到了他的脑袋上,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吸血鬼~”好友蹲在了他的面前,调笑他道,“你这样做,你主人会找不到对象的。”

“主人为什么要找对象?”康芒斯握住了钟映崖的手掌,振振有辞道,“主人有我就够了!”

“哈哈哈哈!”好友笑得更大声了,“就你这小豆丁?吸血鬼长不大,你给他当一辈子的儿子还差不多!”

康芒斯想要努力阐述自己比一个月前高了两厘米,下一秒,他被钟映崖抱了起来。

“好了,勃特勒·伍德。”钟映崖威严地说道,“你要把我儿子惹哭了。”

康芒斯既是受宠若惊,又觉得郁闷,他靠在钟映崖的肩膀上,仰望他俊美的面庞,抓住了他的衣服,有些委屈地小声辩驳道:“我才没有要哭呢!”

“你真把这小子当儿子养啊?”好友惊奇地道,“这可是黑暗……”

钟映崖打断了他的话,“伍德。”

“不过说真的,对吸血鬼毒液上瘾,可不是一件好事。吸血鬼这种生物难以控制,小心哪天他就丧失了理智,吸光了你全身的血液……”

“我有分寸,你不用管。”

与勃特勒·伍德分开后,康芒斯缩在钟映崖怀中,忐忑不安地道:“主人……”

“恩?”男人低下了头看他,漆黑的眸眼好似黑曜石,既璀璨纯粹,又冷硬冰凉。

他无法从中捕捉到他身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