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撤去了护体的魔力,自虐似地任由冬季刺骨的寒风在他皮肤上刮削。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神之乡入口处的时间流速似乎比外界要快得多。

城堡里的狂欢派对已经落下了帷幕,广场上静悄悄的。这场跨年晚会大概是非常精彩的,因为城堡中的人们还久久无法安眠。

【埃拉的歌唱得真难听,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混进节目单的。明天得让他告诉我。】

【烟花好好看,可惜没能鼓起勇气向摩尼告白。明年一定!】

【可恶!雪莉把我的蛋挞给抢了。气死我了!明天我要用我的靴子狠狠地踢她的屁股报仇!】

【两点钟就结束也太扫兴了。不是应该玩一整夜的嘛!】

【呜呜,今天还是没约到奥维作为我的舞伴。】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像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没有人在意。

【啊啊啊,塞缪尔回来了!他怎么不进来啊?真奇怪。我来了我来了,塞缪尔!】

康芒斯喝惯了他的血,对他的气息有着出乎寻常的敏锐,几百米外都能嗅到他的味道,比猎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康芒斯没有从正门出去,矫健敏捷地跃上了三米高的围墙,在月色下,他如野猫般蹲在墙头,惊讶地道:“咦?主人?你怎么坐在这里?”

他跳到了钟映崖身旁。

【塞缪尔怎么了?怎么了?感觉心情不好啊!谁欺负他了?】

钟映崖现在心情恶劣,没工夫去理会他,额头仍靠在放于膝盖的手臂上,一动不动。

康芒斯碰了一下他的手,然后就被寒冰似的温度给冻着了。他反应极快,立马撑起了屏障挡住了寒风,使用了火系魔法温暖屏障内的空间,而他本人则是赶忙脱下了外衣盖到了钟映崖身上,将他搂到了怀里,把他冰冷的手握在了自己暖和的掌心中。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吗?主人。”康芒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滚开,康芒斯,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他就像是个被抽走灵魂的空荡荡躯壳,尽管嘴上这样说,但他身体实在没有了摆脱康芒斯怀抱的精力。

“外面天冷,地上脏,让我把您先抱回房间,好吗?”

钟映崖没有回答。

康芒斯耐心地又问了一遍。钟映崖沉默了半晌,低低地“恩”了一声。

康芒斯小心地搂住了他的腰背,圈住了他的腿弯,珍视地将他抱了起来,宛如是在抱自己平生最挚爱最怜惜的珍宝。

回顶层房间的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康芒斯有意地避开了。

房间中灯火通明,床上如他离开前一样平整,显然康芒斯刚刚没有睡,一直在等他回来。

康芒斯将他放到了绵软的沙发上,蹲在了他身前,仰望他,柔声问道:“主人要洗澡吗?我给您准备热水。”7〃105〃885﹕9?0?日 更︿

【好想问发生了什么啊啊。克制克制,康芒斯。塞缪尔看起来不想说。】

“恩。”

他的身体因为康芒斯的魔法暖和了,他稍微缓过来了一些,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受到了精神打击。

望着自己宽阔豪华的房间,他渐渐想开了。

他的力量还在,权势还在,积累功德轻而易举,大不了再努力一个五十年罢了。

他阖眼按了按太阳穴,过了一阵,康芒斯蹑手蹑脚地走了来,告诉他热水准备好了。

他洗浴的地方在与主卧相连的隔间,浴桶里装满了温度正好的热水。

平时他洗澡的时候,康芒斯在外面守着,脑内都会疯狂想些黄色的事情,然而今天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