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树木掩住寺门,海兴寺的香火是出了名的灵验,便是苏禾来的已经够早了,还是能见到来往上香求签的妇人们。
苏禾并不懂寺中供奉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来喜儿机灵,叫住了一位大和尚,将人引到苏禾面前,笑道:“小子不曾经历过这些供奉香火牌位之事,叫了寺中的大和尚过来,娘子有什么尽管问。”
如今苏禾心中对这些愈发敬重,双手合十,有礼道:“阿弥陀佛!大师父,我这随从无礼,冒犯了大师父,还望大师傅见谅。”
“女施主,无妨。”那和尚也合十回礼。
“我想在寺中供奉亡母灵位,不知道要怎么做?还望大师父指教。”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随我来。”那大和尚说完,示意苏禾跟自己过来后,便抬脚往大殿走去。
“住持,这位女施主想为亡母供奉牌位,不清楚要怎么做,我便带她过来了。”
须臾数月过去,大雄宝殿里,佛祖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右手向上屈指作环形,半阖眼,俯瞰芸芸众生,香烟缭绕,苏禾闻到这个味道
,忽然觉得很心安。佛祖法相庄严,一切如旧;而她,是否作了恶?
“阿弥陀佛,女施主,可否告知亡母生辰名讳?”
苏禾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身后跟着的大力、秋桂,道:“你们去外面等我吧,我有些私事想单独问过住持。”
“是。”大力不假思索,一口便应下了。
秋桂看了大力一眼,有些无奈,爷明明吩咐了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娘子,若是再出什么意外,可就不会轻轻揭过了。
苏禾晕倒在苏家小院后,庄引鹤将人抱上了马车,又进去看了一眼苏二,死相嘛,他看着是不怕的;可她一个小女娘,就跟这么一个将死不死的人待了几乎大半日,回去当晚就起了高热,接着就是昏迷不醒。
急得庄引鹤当即就要将来喜儿和大力押出去打板子,好在秦嬷嬷劝住了,只道:“苏小娘子是个再心慈不过的人了,要是她醒来,晓得自己一向倚重的人,听了她的话却被爷赏了板子,只怕是不好,不如等小娘子醒来,要打要罚由她自己做主,可好?”
好歹劝住了爷,这才免去了一顿板子,大力这个不长脑子的玩意,也不晓得劝诫两句,就这么应下了。她倒是不好再开口了,只能行礼,又婉转劝道:“娘子身子才好,不要过分伤心了,供了牌位,有佛祖保佑,老夫人来世一定富贵安康。”
瞧着苏禾点了点头,又朝她温和一笑,这才略微放心拉着大力一起离开了大殿,来喜儿见两人出来,有些诧异,大力空有一把子力气,但是脑子一根筋,做事莽撞;秋桂以往是有些呆板,可叫秦嬷嬷调教了这段时日,变化可大了,怎么也出来了?
苏禾见两人都走了,道:“住持师父,不知方丈师父可在?我有一事,还想问过方丈师父,才能做决定。”
“女施主,你稍等片刻。我去请了方丈师父过来。”住持双手合十行礼,绕过了苏禾,从后门处走出大殿。
“阿弥陀佛!女施主,别来无恙?”苏禾还在出神的看着大殿中来往拜佛的行人,就听到耳畔传来了方丈苍老雄厚的声音。
“方丈师父。”苏禾回神连忙行礼。
“数月未见,小娘子看着似有烦愁?”
“我有一惑,正要请师父为我解答。”
“供奉牌位之事?”方丈好似一眼就看透了苏禾的来意,“若是施主要为故去的那位小娘子立位,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方丈沉默了下来,初见这位小娘子时,她瞧着有些神魂不宁,他自作主张摇了一签,才晓得非此间人,又与这具身子融合的并不算好;这数月下来,如今看着却好上许多,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