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的术式本身出现了反叛。
它真正的主人距离这里实在是太近了。
组成「魔虚罗」的式神正在想尽办法突破桎梏。
已死的式神不会这么快地复活重生,那我能想到的对主人极端忠心的式神,就只有「玉犬」。
它们一黑一白,在体内啃噬着「魔虚罗」的咒力。
虽然我并不认为「玉犬」真的可以突「魔虚罗」的身体,但它们的努力,无疑让天元控制下的咒力更加松散。
天元自己应该也有感知。
只是此时,她实在没有关注式神的精力,一门心思只扑在我身上。
“哪怕是为了我,就这一次,也不行吗?”天元的眼眶发红,发出了绝望中的最后一次无声嘶吼。
我知道,如果此时再强硬拒绝,只会再次触发一场大战。
两面宿傩不曾为谁改变过意志,天元也是一样。
她在背刺两面宿傩的时候,不是也没有问过两面宿傩的意图吗?
她不会因为我的拒绝而收手。
只是,天元也明白。
如果说上次自顾自的背叛还能因为她真实目的而有回旋余地,那这次一旦翻脸,可就完全等同于彻底决裂。
这一次之后,她就连自我欺骗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元不愿意真的和两面宿傩完全决裂,所以才会有这最后的绝望一问。
我垂下眼睛,看着地面暗处、影子边缘有一个活物闪过。
一切准备就绪,是时候给天元最后一击了。
“你……是不一样的,和别的任何人都不同。”说话间,我卸下了自己的一切攻击欲望、甚至没有让太多的诅咒运作于周身,无害地靠近了天元。
我柔和下来的语气无疑给了天元一种错觉,她在绝望中看到了我伸出的手。
正如我之所想,天元不愿意和两面宿傩决裂,所以我的话语就是再敷衍,她也必须要相信我的反应。
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
她看着我靠近,看着我走到她面前,看着我将她揽入怀中拥抱。
这种带有OOC性质的温情行为,不是不会让人疑惑,但此时的天元,已经没有了判断能力。
“兄长大人——”
她的声音带着从一千年前传来的哽咽,在这个绝对的理智低点,我的诅咒迅速探入她的本体。
不是攻击,是试探。
将她体内的咒力结构也完全摸清。
时机成熟!
我弹了一点诅咒向下,是为信号。
“天元,你真是情深义重,”这句话后,我完全舍弃了两面宿傩的声线,身上的咒纹也随之褪去,“只可惜,他一句也没有听到。”
我不需要亲眼看到,就能感觉到天元的震惊。
在这个瞬间,惊还来不及转成怒。
我渗入她体内的诅咒清晰地感知到了她强烈混乱之下的松懈。
就是现在了!
影子暗处飞身而上,黑色的绳子缠绕在我和天元的身上。
顿时,力量便和我们的身体完全隔绝起来。
这是我特意留下的「黑绳」。
虽然这种咒具对于现在我和天元来说,恐怕难以长期奏效。
但有这么一个瞬间也就够了。
「天逆鉾」随即而上,伏黑甚尔那「天与咒缚」的身体在某种意义上,和天元完全是一个级别。
在那把匕首插入她的后背之前,她竟无丝毫察觉。
伏黑甚尔一刀之后完全不贪,一个眨眼都没有拖延就迅速撤走。
也就是他撤走的瞬间——这接连攻击的两三秒后,天元终于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