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0 / 28)

样的……”天元一吸鼻子,整个人的精神就像是被强撑起来似的,“兄长大人,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否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个覆巢之下无完卵,指的应该就是没有平衡的世界下场。

我之前也亲眼见过,世界远没有人们想象得那样坚固。

天元的所作所为确实维系了整个世界的平衡,并且将这个平衡维持了千年。

她或许算不上什么绝对的正义,但绝对有所作为。

只不过,世界意识是个相当难伺候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构建这个世界的“创世主”本身就相当难测。

而且,天元没有说真话。

我借着两面宿傩不会听这种冠冕堂皇话的人设,冷笑出声。

两面宿傩自己并非不懂天元所说的道理,只是不在意罢了。

“世界倾覆,与我何干?”

我盯着天元,时刻不停地运转着体内的诅咒。

只有诅咒在运作,身上的咒纹才能足够清晰明亮。

我没有在天元恍惚的情绪下持续重锤。

物极必反,要是压过了头,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看她脚下「魔虚罗」的状态结构依然在稳定的范畴内,现在恐怕也不是偷袭的好时机。我只是默不作声地将诅咒铺开,一点点摸索到她身边。

绝不是有攻击性的诅咒,我只是要像当初探查五条悟咒力结构那样,探查天元。

“天元——”我的语气略微一缓,虽然不确定宿傩对天元的情感,但天元对宿傩绝对是倾注了感情和幻想的。只要有一点幻想,就足以让我打一手温情牌,“吾妹,我从来不想外人的死活,正如别人也未曾想过你我的死活。从最初到现在,难道你倾注一切维系的命运真的眷顾过你吗?”

用语言把天元和我先划到一起去,这是降低攻击性的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当然,我也没有说错什么。

他们兄妹俩的世界,从最一开始,就是只有彼此的,他们就是这样长大的。

之前试探天元的态度也证明了这一点。

果然,天元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身体也微微颤抖,像是在方才的激战后,被浇灌了一脉甘泉似的。

甚至,我都想用“抓住救命稻草”这样的话来形容她此刻的眼神。

我没有那一刻比当下更清晰地认知到,天元究竟如何渴望着两面宿傩的理解和认可。

要我说,她也是个不长嘴的拧巴人,某种程度上完全接替了夏油杰的“大义”角色。

“兄长大人,命运确实没有眷顾过我们,但我也没有想过要为外人做些什么。”虽然言辞语气并不激烈,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两面宿傩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我觉得此时此刻,她一定是卸下了一切顾虑,想要趁着这股情绪和两面宿傩剖析自己。

我突然有些难过,因为她所面对的人,不是宿傩,而是我。

甚至,为了确保两面宿傩不出来搅局,我将体内的生得领域和外界完全隔绝了起来。

这意味着,她的话,两面宿傩一个字都听不到。

我突然想起那根被供奉起来的手指,我都不敢想她在那些独自守在薨星宫的日子里,和那根手指说了多少话,以至于手指上都被咒力浸染得没了诅咒反应。

我一开始实在是低估了天元的感情,最后那一根充满咒力的手指上,根本没有我所防备的陷阱,只是天元情感的寄托。

“自始至终,我都只是希望,我们两个能活下去——我希望兄长大人能够活下去!”天元的声音终于大了起来,“如果不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谁知道祂又会使出什么招数呢?一切都是注定好的,甚至从最一开始,兄长大人的咒力都与我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