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合时宜之人从何而来。

“啊抱歉！高警官您没事吧……”

经过拐角，高兰与端着厚厚资料的文员相撞，他闪身间瞥见玻璃反光，看到耳垂上的月牙掐痕浅了许多，连忙顺着印子加深些许。

随着火辣的刺痛，他又学着舌尖舔舐的模样轻抚几下，闭上眼想象尖牙撕咬的一瞬间，声音回来了。

那人不解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打印辞职信？”

“为什么要辞职？”

上司横眉冷竖，双手背过身去反复踱步：“我这里不通过。”

他意识到态度过于冷硬，又转过身语重心长地劝：“刚回来不适应是很正常的，我们有专门的心理咨询师啊，凡事都有个过程，过段时间你再慢慢开始出外勤嘛……”

“不必了。”高兰耳垂又传来强烈的存在感，一抽一抽催促着他恢复些痕迹，好止息源源不断的躁动。

他压住了再次抬手的欲望，分心想，那人如果咬穿就好了，能永久留下疤痕。

“高兰！”苗申推门而入，打断上司的劝告，一把将高兰连带着辞职申请通通扯了出去。

隔着房门震荡，上司能听到走廊中苗申极力压抑的质问：“你想做什么？你这种心理素质是怎么选中当卧底的，死了个人再正常不过，你敢说你这些年见的还少吗……”

再往后，就连高兰自己也不太能听清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发呆的时间过多，期盼着，期盼着，“你刚才没回答我就走了。”那声音又来了。

“哪个问题？”

“你还知道你忽视我两次啊…前一个吧，为什么不合时宜。”

“这是你的功劳，他们不该向我庆祝。”

“我的就是你的。”

高兰走着，忽然钻入梦境漩涡般思绪与意识一同跳跃。前一秒还在听师父的训斥，下一秒顺其自然的和那人闲谈，几句话后，不知怎的又从游神的状态中走出，看到苗申难看至极的脸色：“你在和谁说话。”

“我要辞职。”高兰略过问话，执拗道。

“原因。”

“嗯，这个我也好奇，为什么宝贝辛苦回来了，要辞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高兰再次入梦。

他恍惚间看到熊熊大火，爆炸掀开气浪，他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脸颊，后知后觉产生幻痛，幻觉比真实记忆要扭曲些，他轻易越过距离，看到火舌中有人吞下名单，护着胃部蜷缩烧焦，却始终不曾回头，目光盯着港口，那里一片碧蓝，海浪吞没一切。

“不辞职…不方便给你报仇。”

“不是说好我在非洲吗。”

“你在。”

……

第64章：9-10

9.

金三角，午夜奔逃。

小黑失去名单，跳海保下一条命，除此之外再无长处。辗转到奉天去北朝，躲在不通信号的深山一年才敢出来。

又是一番波折，再次渡海，绕了半圈东南半球，又回到军阀割据的金三角，联系上了一位老朋友寻求庇护。

“你坑惨老子了！”

友人从前为军阀做顾问，娶了将军女儿后仗着地位做职业向导，专门接待来长见识的有钱大款，为其介绍风土人情，近距离围观黑帮混战，揭露内幕。

（南北客整理）

既轻松又正派。

美好生活从小黑降临的那一刻宣告结束。

“你究竟招惹上什么人了？”黑脸大汉的职业笑容维持不下去了，一边戒备着外面的情况，低声质问小黑：“你不是说名单丢了？怎么还有人没完没了地追。”

“真丢了！我不是说了被反水的奸商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