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喧嚣粗拙,高官贵族脚下漏出一两泥,与此相比都格外精致。却藏着那位金尊玉贵九千岁唯一看得上的小混沌。

八文钱一碗,从前六文,涨价那天闻人咎亲眼目睹,没带够钱的高小兰理直气壮转向他,姿态中无声透出两个字:拿钱。

“我也没钱怎么办啊。”

他歪在镀了一层油光的旧板凳上逗他,高兰仿佛没听到,伸出一截细瘦卓越的苍白手腕,只有两根青筋倔强地突着,窥见平溪高氏几分风骨。

纵使戴着帏帽,身处不见底的长夜,他还是能一现身便夺去月辉,将馄饨铺衬做白玉楼。

闻人咎心乱一瞬,鬼使神差地开始懊恼。

没事干逗他做什么。

这人不经逗。

说什么都当真。

……

但看着那张平日里冷肃,在他面前迟钝一眼就能看穿的脸,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一次次招惹,心思由最初的稍加利用,变成了要不顺手牵走?

2.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