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虽然我看过很多野生动物,但一次性看成千上万只,还是第一次,肯定特别壮观。”
薛三本来觉得没什么,冷静得仿佛只是出门吃顿早饭,被他念叨了一路,不禁生出几分兴奋:“期待,我也没见过。”
他们乘坐越野车进入马赛马拉保护区,不久视野里便出现数不清的角马和斑马群,黑压压,时而奔跑向前,时而停下来吃几口草,时有几只拱头打闹。
车速跟着马群缓慢行驶,两个小朋友趴在窗户边,举着望远镜看得仔细专注,最远处隐隐约约能看见瞪羚的身影。
“不知道能不能看见狮子鬣狗猎杀的场面。”托马斯没用望远镜,瞅着窗外开口道。
他身边的Omega附和:“应该会很刺激。”
阮蓁瞪他们一眼,她可不希望两个小孩近距离目睹残忍厮杀的画面,尤其睿廷喜欢动物,留下阴影可就不好了。
但她没想到,睿廷比自己想象得更加懂事理智。
没多久他们真遇到狮群围猎的场景。这是迁徙途中难以避免的一环,从塞伦盖蒂到马赛马拉再回到塞伦盖蒂,数万幼崽新生的同时,仍有近半的动物无法回到出发地。
托马斯和那个Omega开始讨论起狮群会杀掉多少只斑马,连睿廷和薛三一动不动地观看,阮蓁忍不住摸他们的头,“宝宝,害怕我们就不看哦。”
“我不怕,妈妈。”连睿廷转头对阮蓁说,“斑马很可怜,但狮子也要吃肉,这是它们的天性,不能因为同情一个,就让另一个饿肚子。”
他把望远镜放到眼睛上,刚好清楚地看见狮子咬断斑马的脖子,鲜血染红了草地。
移开望远镜,连睿廷凑近问薛三:“三三,你害怕吗?”
薛三摇头:“不怕。”人不是也会吃很多动物的肉吗?
连睿廷昂首自豪道:“妈妈,我们都不怕。”
阮蓁露出个欣慰的笑:“好,囝囝和三三真棒。”
越野车继续向前,停在马拉河边,等候许久的角马姗姗来迟,成群结队地泅渡过河,暗中蛰伏的鳄鱼伺机而动,搅得河水泛起浑浊的血沫,一群群角马仍义无反顾地踏入河里,仿佛完成一场与生俱来的使命。
傍晚时分,洒满落日余晖的草原,大象家族悠哉地进食,为一天壮观中掺着凶残的参观之旅划下温馨的句号。
迁徙持续时间不短,他们又陆续来了几次,结结实实大饱眼福个够,离开的计划才迟迟提上日程。
次年,阮蓁一位摄影师朋友准备开个名为“幸存者”的影展,她对主题很感兴趣,带着两个小朋友一同前往饱受战争洗礼的中东采风。
连继衡得知后气得和她大吵一架,吵到最后,各退一步,阮蓁同意连睿廷十岁回国,归根结底是她意识到,连睿廷应该接受正规教育了,再复杂一点的课程她已经教不了。
阮蓁从来没想过连睿廷一定要走哪一条路,她只想把所有可能性呈现到他面前,让他自由选择,无论哪一条,哪怕最后和连继衡一样走上仕途,她也全力支持。
这时候连睿廷还不知道父母已经决定了自己十岁的去向。
他有一点点低沉,因为一个在酒店外面卖花的小女孩。
那天大人照例出门,他和薛三看了会书便下楼闲逛。在人群来往稀疏的路边,一个胸前背着一篓玫瑰的女孩,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那女孩穿着简朴,赤着脚,面黄肌瘦。
最主要的是,连睿廷觉得她的神情有点眼熟,呆滞,麻木,严肃。
他仔细观察了会,回头看向身边的薛三,那张长开许多的面容不带表情,眼里却依稀能看出不一样的神采。
“她好像你刚来时候的样子。”连睿廷说,“你刚来的时候,我觉得你肯定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