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忧心忡忡:“我只答应卢妃查案,但没说会把凶手交给京兆府。”
鬼可以交给太一道赚赏钱。
人呢,她可以交给七个女子再赚一笔。
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走走走,我们去找那个鬼。”
“如何找?”
“我的人脉,遍布长安。”
朱砂的人脉,一般特指赵老板。
眼下,三人杵在赵记棺材铺:“如何,打听到了吗?”
赵老板白眼一翻,鸡毛掸子沿着柜台与桌角扫个不停:“嗯,秦国公府新来的护军。年轻有为啊,才二十五岁,已成了长安国公府的侍卫首领。”
朱砂:“他叫什么?”
赵老板找出一沓纸钱递给严客:“小娘子,买点纸钱去烧吧。”
严客无可奈何掏出几文钱,不情不愿接过那沓纸。
赵老板收了钱,顿时喜笑颜开:“薛染。武功高强,曾救过裴大公子。去年四月,随裴大公子入京。”
走出很远,卢素婵仍不时回望远处秦国公府的方向,小心翼翼问出口:“会是他们吗?”
朱砂催她与严客回去:“是不是他们,今夜便知。”
严客面露忧色:“师姐,我听玄贰师兄说,你……修行和武功都不大好,如何捉鬼?不如我去找玄风师姐,求她帮帮忙?”
朱砂一把夺过他捏在手中的纸钱,挑眉看向懵懂无知的两人:“不瞒你们说,我其实有一个相好。他是个千岁鬼族,修为很是不错。”
“啊?”
严客与卢素婵齐齐叫出声:“师姐,你不怕师父把你逐出师门吗?”
罗刹是鬼族一事,他还是从徐雁声与萧律的交谈中无意得知。
当时,他只觉朱砂胆大包天。
不但敢收鬼奴招摇撞骗,还敢带着鬼奴上子午山耀武扬威。
然而,他今日方知。
朱砂哪是胆大包天,明明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用禁术收鬼奴便算了,她竟另有一个鬼族相好。
朱砂:“我与他是露水情缘。他图我聪明貌美知进退,我图他高大威猛花样多,偶尔还能帮我捉鬼赚钱。”
严客明白了:“师姐,你是打算献身,求他帮你抓住那个鬼?”
朱砂一脚踹到他的腿上:“你会不会说话?这叫各取所需。你们回棺材铺等着,我去找他。”
严客与卢素婵挥手与她告别,两人脸上俱是一脸敬意。
朱砂拐去平康坊,随意走进一间胭脂肆:“帮我打扮,越美越好,越不像我越好。”
再出门时,她鬓发松挽倭堕髻,似堕非堕,云鬓偏理。
发间插一支木芙蓉金簪,簪一朵夜光白。
千瓣白花,随脚步挪动莹莹发光。
面饰斜红,额间红梅花钿,唇角隐约一点胭脂面靥。
眉若远山黛,细长入鬓,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一身月白齐胸襦裙,色若新雪,外披一件翻领广袖红罗披袄。
朱砂一路沿着平康坊款步而行,所遇男子无一不惊昂鬼叫。
暮色四合,她行过秦国公府门前。
脚上的云头履一转,她径直走向门前侍卫,嫣然一笑:“几位郎君,奴是平康坊醉霞肆的脂粉娘。请问府上娘子,可缺胭脂?”
对于擅闯宅邸的她,门前的四个侍卫对视一眼,片刻后一人开口:“你等着,我去府中问问。”
朱砂等了一刻,等来一个男子。
冷风拂面,吹起耳边碎发。
灯笼光影随风晃动,衬得她宛如月下白莲,清艳中又透出几分仙气。
男子一时呆愣在原地,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