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他怎不去管管?”
朱砂:“你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李悉昙:“你旧相好也不少,怎有脸让我低声些?”
两人*唇枪舌剑,谁也不肯退让。
萧律自顾自说了半晌,一停下才发现李悉昙与朱砂相谈甚欢,压根没听进去一句。
他叹息一声,走到罗刹身边:“唉,白费口舌。”
药效发作,李悉昙昏昏欲睡,挥手赶走三人:“快走!我倒霉受伤,已经够惨了,你们一个个还来戳我心窝子。”
朱砂带头离开,罗刹紧随其后。
萧律看了一眼远走的两人,回头温声叮嘱几句便着急离去。
门外的吵闹声渐渐停歇,李悉昙得以安睡半日。
再睁眼时,房中莫名多了一个人。
她下床披上狐裘,一步步走向来人:“恭喜朱邪都督手刃仇人,大仇得报。”
从金银错暖炉中冒出的青烟攀上屋梁。
炭中添香,沉香中掺杂药香,闻着三分甜一分苦。
朱邪屠半跪于地,思索再三,抬头问出口:“臣不知贵主何意……”
吞赞死前一日,李悉昙找到他,说会帮他报仇。
当时,他忙着找吞赞挑拨金葶的铁证,并未在意她的言辞。
直到吞赞行刺未果,死在他的面前。
刺杀之事,铁证如山。
他不必再搜集罪证,更不必忌惮齐王,血债终得血偿。
可是,等他回过神,只觉不对劲。
吞赞是齐王最忠心的幕僚,怎会突然当众行刺?
他不知李悉昙从中做了什么手脚,亦不知李悉昙为何要帮他。
一个即将失势的灵州都督。
于她而言,有何利可图,值得她以命做戏?
“朱邪都督,灵州都督一职,阿娘向来更放心你。自从听闻你生了退意,她食不下咽,多日难得安眠。”轻飘飘说完这句,李悉昙低头与朱邪屠对视,“至于我受伤一事,都督不必介怀。不过,若有朝一日,我欲再进一步。不劳都督雪中送炭,但求锦上添花。”
朱邪屠似乎懂了,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
不过很快,坚定代替惊讶。
他跪在地上,俯身行礼:“喏。”
翌日,天地上下一白,风急雪乱舞。
朱邪府青石台阶下,三驾马车次第排开。
一声嘶鸣中,风雪裹着尘烟,一路浩荡往东南方向行进。
出城许久,朱砂看着方絮,气不打一处来:“师姐,你们去会州查案,为何我也要去?”
今早,她抱着罗刹睡得正香。
方絮忽然叩门,催她出发。
她以为是回长安,结果去的竟是会州。
方絮等她骂骂咧咧说了一通,才慢悠悠道:“我是你的师姐,自然该引你走正途。你争抢同门生意,桩桩件件,实非正派所为。若我继续放任不管,你迟早闯出大祸。”
朱砂银牙咬碎,良久才憋出四个字:“你烦死了!”
因方絮一早吩咐务必尽快去会州,故而车夫所走之路,全是荒无人烟的小道。
朱砂反应过来想跑时,方圆十里,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逃不了,便只能随几人去会州。
一路颠簸,朱砂越想越气,时不时拿罗刹出气:“你整日和玄贰待在一块,难道不知他们要去会州而非长安?”
罗刹眨眨眼睛,无辜摊手:“你也没说不想去会州啊……”
“你也烦死了!”
“……”
去会州的马车,行了八日,抵达乌兰县。
回长安的马车,行了一个月,方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