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三金躲债消失,怎又突然传他死了?安少尹,不知密告之人是谁?”
安少游拱手道歉:“此乃京兆府的机密,不便告知,望萧公子赎罪。”
萧律换了个站姿,继续拿着手谕翻看。
好不容易拖了半个时辰,门再次被打开。
忠客走出来,对着门外便是一句:“朱娘子有事问你。”
萧律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见忠客点头,只好进门。
安少游随两人一起踏进万宅。
院中,一男一女连带孔绡与孔奇友,正在揉面。
邓咸的衣袖上满是面粉,一见安少游,快步跑到他跟前行礼:“小人见过安少尹。”
安少游眼皮未抬,侧身对着身后的官差,厉声吩咐道:“来人,拿住孔奇友,找出孔三金的尸身。”
有两名官差上前按住孔奇友。
另有九名官差踹开房门,在房中四处翻找。
一个时辰后,九名官差依次上前禀告:“并未发现尸身。”
安少游扫视一圈院中众人,目光最后落到迷茫的孔绡身上:“把她一起带走。”
朱砂闪身挡在孔绡身前:“安少尹,你说孔奇友弑父,请问证据何在?”
明面上,朱砂是太一道的弟子。
京兆府虽辖管长安城,但总得给太一道弟子几分薄面。
否则下回什么驱鬼的符纸,哪还有京兆府的份。
当下,安少游正色道:“本官有人证,可证明孔三金死于孔奇友之手。”
朱砂不合时宜地笑出声:“巧了不是。安少尹有孔奇友杀人的人证,我也有孔三金昨日出城的人证。不知安少尹的人证是谁,可否与我的人证对质?看孔三金到底是死了,还是惹事跑了。”
安少游冷冷一笑:“此案,可去府衙说。来人,将孔绡带走。”
几个官差持刀逼近,朱砂掏出太一道的令牌,往几人面前一晃:“别动。万一误伤了我,天师少了一个好弟子。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官差们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看向安少游。
安少游拿太一道也毫无办法,只能咬牙咽下心头的闷气,打算带孔奇友先走。
岂料,他们一转身,怒火冲天的秦国公就站在不远处。
安少游与邓咸,双双跑过去跪下行礼:“见过裴公。”
秦国公一脚踹到邓咸心口:“废物,让你找人做场法事驱邪。你倒好,竟招来京兆府。”
邓咸跪在地上,涕泗横流,不停磕头求饶:“裴公,驱邪法事昨日已做完。孔三金那厮故意装神弄鬼讹钱,被小人拆穿后,居然丢下儿女跑了。谁知,今日安少尹上门,又说孔三金死了……”
闻言,秦国公眯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死了?老夫的下人昨日还瞧见他出城,他怎么会死?怕不是那田舍奴为了避祸,使的金蝉脱壳之计吧。”
邓咸不敢应话,颤颤巍巍跪在地上。
久不见秦国公让自己起身,安少游委实有苦难言:“裴公,京兆府昨夜接到密告,言孔奇友弑父埋尸。此案,人证物证俱在。”
站久了,腿脚隐隐作痛。
秦国公使唤身后的下人为自己搬来椅子,好整以暇与安少游一一道来:“人证在何处?物证又在何处?安少尹,并非老夫干涉京兆府查案,实因这间宅子乃老夫私产。本来前些年,因鬼宅之说,一直不大好卖。如今你再给宅子加一条凶宅的名头,老夫这宅子,以后别要了。”
眼前的人位高权重,咄咄逼人,安少游无法,只得如实道来:“人证是孔三金的一个酒友。据他所言,孔三金前日与他约好去平康坊吃酒,但他等了一日,不见孔三金的身影。因孔三金常说,孔奇友对他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