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求情,阿翁斥责她时,顺嘴说了四娘阿兄的死讯。”
“他还真是个老不死的晦气东西。”
三人疾步赶去代县伯府。
一踏进大门,罗刹便暗道不好:“迟了,纪静仪已经现身了!”
随他的目光看去,宅子的最深处,层层薄雾中浮出一个女鬼的身形。
一路往里走,离女鬼越近,越能听到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凄婉哼唱,与许婵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大郎救我!”
产房门口,三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这门,诡异至极。
门外的人虽撞不开门,却能清楚窥见房中情形。
眼下,许婵抱着肚子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以缓解腹内牵扯的剧痛。
她的身下,是一滩浑浊的血水。
那些血水慢慢淌慢慢汇合,直到变成一个端正的“死”字。
王微之急得用头撞门,罗刹咬牙退到朱砂身旁:“我们错了,那些东西完全没用。产鬼的怨气太大,我适才悄悄用法术破门,也不行。”
他们低估了产鬼的怨气,以为仅凭几件衣裤就能缓和纪静仪的执念。
晨光熹微,金乌破云而出。
薄雾中的女鬼渐露真容,目赤如丹砂,肚子高高挺起。
只模样,一如纪静仪往昔般温柔。
王微之跑到院中,向着纪静仪的方向扑通跪下磕头:“纪娘,四娘无辜,错的是我。你杀了我,放了四娘,好不好?”
纪静仪歪头看向王微之,丝毫不为所动。
四角的符纸随风燃起。
无尽的黑雾,从她的袖中渗出,落地便化作完全笼罩产房的囚笼。
一缕黑雾飞快潜入房中。
许婵的叫声与挣扎,与纪静仪一起,在一瞬间消失。
“不好,她想活活困死她!”
罗刹想找朱砂商量,一转身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四下环顾,朱砂的声音忽地从房中传来:“二郎,我在里面。”
产鬼的怨气冲天,连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罗刹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大力拍门:“朱砂,你怎么进去了?快出来!”
朱砂回身看了一眼痛苦哀嚎的许婵:“你让王微之进来。”
“进来?”
罗刹用力推了推门,依然毫无动静:“朱砂,还是进不了。”
“笨死了,你让王微之推门。”
“好,我这就去。”
王微之听见自己的名字,不等罗刹跑来,便起身走向产房。
一步之隔,他伸出双手推门。
然而,再一睁眼。
他看见的却不是许婵,而是离产房越来越远的那双手。
四个下人拖着他,一步步远离那扇门,直到停在一个人的脚下。
他的阿翁高高在上,用冷漠至极的语气告诉他:“大郎,阿翁已派人去请道士入府,做场法事驱邪。今日王太师会登门吊唁小郎,你快去灵堂候着。”
妻儿岌岌可危,王微之急得发疯,哪还有闲心去管什么王太师。
代县伯见他不停挣脱,往后一挥手,数十个下人一拥而上:“来人,将大公子带走!”
十步之外,罗刹持锏冲向王微之。左手拉他,右手反手挥锏,直接逼退下人。
谁知,见孙子忤逆自己,还与外人合谋。
代县伯气得大叫,拐杖高高举起,重重砸下:“来人!来人!把大公子拖去灵堂。”
更多的下人围上来,罗刹一面护着王微之进产房,一面与下人缠斗。
代县伯府虽是空架子,但代县伯素来讲究排场。
乌泱泱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