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为一个女婢反抗太后。
即便是太后要罚,她也会挺身站在侍女面前。
城阳公主护短仗义得不讲道理,急得脸颊通红脖子变粗,她用软的,用硬的,软磨硬泡,一定要让太后赦免婢女的小小罪过。
谢寒商有一个荒诞的念头。
若是小公主有朝一日护着他会怎样?
从来没有被坚定选择与保护的人,颠倒疯狂地思量着小公主有朝一日会护着他。
他想保护她,与想被她保护,从来都不冲突。
对他而言,她不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如明月,高不可攀。
他还没有足够的资格走到她的面前,请求她的认识,他还需要再立许多战功,直到有一天当他走到她面前,即便他不说出自己的名字,小公主也会望着他,笑盈盈地对他说“原来是你呀”。
*
“原来是你呀。”
她附唇在他耳边。
现实的声音,覆盖了往日的记忆。
萧灵鹤抱紧了他的后颈,怕自己一时失手滑下去,但他托举着她很稳。
虽然他凶狠,但萧灵鹤还是很喜欢。
她轻荡荡地咬了一口谢寒商的耳朵,“我小时候长得很漂亮,对吧?”
谢寒商望着殿下湿漉漉的眉,水润晕红的眸,“现在比小时候更漂亮。”
她嗔了他一声,推他,“人家跟你说正经的。我小时候是很漂亮,而且身份贵重,所以围绕在我身边的莺莺燕燕总是很多,个个都对我献殷勤,我很喜欢那种被众星拱月的吹捧感觉。”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他好像更狠了一点儿,有阴湿男鬼那味儿了,萧灵鹤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哄他:“商商,商商,你饶我好不好?我再不敢那样想了,以后我就,就喜欢你一个……”
谢寒商置之不理。
萧灵鹤忙亲他,亲他眉骨,亲他脸颊,亲了所有她能够着的地方还不行,她实在无计可施了,只好继续来求:“商商,我以后保护你好不好?我护着你,谁也不能伤害你,谁也不敢欺负你……”
他夙愿得偿:“一言为定。殿下。”
吓得萧灵鹤哆嗦了一下。
她问他:“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谢寒商:“都是军中往事,殿下还要听么?”
只要能让他稍微消停点儿,萧灵鹤什么都愿意听,眼下保命要紧。
她甚至觉得,她的小命都快玩完了。
这才知道,以前那六个人格有多么不中用。
真正的谢寒商有多么可怕。
谢寒商抚去殿下眼角的泪痕:“殿下别哭。”
萧灵鹤咬牙,对他又打又骂,但也知道这都没用,“我哭你也不会放过我的。”
谢寒商:“殿下。”
他在水池底下,提醒了一下公主殿下上翘的脚趾。
“……”
萧灵鹤失了先机,只好像蚊子一样哼哼:“被你发现了,哼。”
他只一笑,笑得她芳心大乱。
忍不住又推了一下他,恨恨地道:“都怪你胆小,你早点儿出现,本宫早将你这小闷骚拿下了,还用得着这些年。”
谢寒商顺着殿下的话:“是么?”
萧灵鹤哼了一声:“本宫眼睛又不瞎,知道上京城谁家的公子长得最好看。”
谢寒商不疾不徐:“谁家的?”
萧灵鹤为他的没轻没重着恼,口中却诚实地回:“玉液池里的登徒浪子。”
谢寒商莞尔,唇角轻轻地仰起。
“瑞仙。”
他缓声唤她乳名。
萧灵鹤霎时心与涟漪一同激荡,想要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