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油膏烛,偏暗,视物不清,蒙眼后她是完全看不着任何东西了。
巨大的黑暗吞噬了她的视觉。
萧灵鹤不太习惯这样玩,心里不安,摸黑抓向身前。
可原本谢寒商在的那个地方,却没有如愿抓到人,她心里顿觉恐慌,立刻就要解开眼前的方巾。
耳畔却响起一个声音:“今晚都不要摘下来。”
她抿了下唇瓣:“我看不见。我没有安全感。寒商,你在哪里?”
他像是弯腰在拾取物件,边忙碌边对她说:“我把屋里的所有步障都清除,你可以自由行走,你来抓我。”
“……”
她从来都不知道,谢二还有这样的花招。
想当年,谢二初嫁了,高岭之花,清白如纸。
到底是无良话本,害人不浅啊!
他刻意地,在屋内放出他走路的脚步声,很细微,但也很容易察觉。
萧灵鹤知晓以他的轻功,想要在屋里行走而不被她发现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没有那么做。
他故意留下声音的线索,让她寻着跫音去捕捉他的动向。
蛛丝马迹,也暗藏玄机。
萧灵鹤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一处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她也随之站定,没有继续往前。
萧灵鹤伸出手,这回他不曾躲开,她将他身前的衣襟揪扯住。
才知道他故意顿了脚步。
“我可以摘了么?”
她试图要去摘掉眼前的障碍。
柔荑却被一只大掌扣住,他在她眼前看不见之处低声对她犯规。
“我说过,今天一整晚都不要摘下来。”
不摘,又要作甚?
很快萧灵鹤便知晓了。
他倾身上前,双臂将她柔嫩腰肢搂住,像春风拂卷细柳,柳条婆娑起来,任由清风狂舞,随它到风向所至之处。
萧灵鹤感觉到,自己坐上了冰冰凉凉的东西。
“这是哪里?”
被架高的感觉,让她无所适从,声线微颤。
他仰头,看着她,薄唇轻勾:“猜一猜?”
毕竟是自己的闺房,萧灵鹤伸手摸了摸,自身后摸到了镜面平整的纹路,还有台面上那方正的古铜鎏金装盒,忽地慌了神:“是我的镜台?”
他眼波微漾,低声赞她:“好聪明。”
她不排斥,但不喜欢镜台,想要下来,但偏被阻止。
萧灵鹤的挣扎没有持续多久,乖乖就范。
她闭了闭眼睛,身上渐传来清凉感觉,有什么花钿委地。
脚趾蓦然地翘高,她忽然溢出了一丝哭腔。
“谢寒商。”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叫他的名字。
他的声音也微微发紧,应了她一声。
她不安地抓着他肩,像是海中将要溺亡的人抓住了求生的浮木。
指甲几乎要将他的整片肌肉都撕下来,那般用力。
“你是不是看得见……”
其实这都不算是一个问题,因为她知道,他好像夜能视物。
她记得,屋子里甚至是有蜡烛的。
他也不瞒她,沉浸在巨大的愉悦里,笑道:“是。我看得见,铜镜中夫人之身,曼妙至厮。”
萧灵鹤又怕羞又隐怀期待,大拇指在一晃一动之中却完全无法控制地一直上翘。
汗珠轻轻滚出,布满香肤。
又半晌,她忽然意识到称谓的不对劲。
萧灵鹤心一沉:“你、你刚叫我什么?”
方巾之内,漆黑一片,不可见物,所以也无法得知他此刻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