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错了,这次算我错好不好?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实在是太不应该。”
对暗卫是如此,对驸马更是如此。
夫妻三年,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弄明白!
他心里觉得更委屈了,但脸上是冷峻的,是云淡风轻的:“殿下不会有错。殿下怎会错呢。是卑下错了。”
萧灵鹤一愣,问他:“你错哪儿啦?”
他委屈地抿着嘴唇,瞳孔微微痉挛,一晌,他平静的声音传来:“是卑下痴心妄想,以为您喜欢卑下。”
萧灵鹤心一沉,两只手抬起来,贴住谢寒商脸颊。
他微愣。
萧灵鹤握着他的侧脸颊肉。
一挤。
将他的嘴唇挤得嘟起来。
动荡的马车内,城阳公主朝前欠身,一吻亲在谢寒商的嘴唇上。
一触即离。
她眨着明丽的双瞳,睨着他波澜渐生的面容,轻轻拍打他的脸:“你醒醒,这不是白日梦。本宫要是不喜欢你,还用被你骗,给你解毒么?你这坏蛋,给你吃干抹净了你还要拿乔是吧,真以为本公主是那种来者不拒的女人?”
他不说话,可还是觉得有一分难受。
殿下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么他与她其他的同样年轻美貌的暗卫,有何不同?
不是独一无二,就会让人伤心。
萧灵鹤望着他失望伤心的眼睛,一派真挚:“我真的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别生气了,好么?”
谢寒商没有回应。
许久之后,他感觉到,自己似是被公主搂得紧了一点儿,她身上那股熏香的体温,一寸寸渡到他的身上,他才慢慢地活了过来。
心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不忍再让她哄自己分毫。
但谢寒商蓦地耳梢一动。
萧灵鹤感觉自己被他一把掐住了腰,身体一个重重的后仰倒,被他摁在了身后的马车侧壁上,摔得眼冒金星。
气息没喘匀,眼睛也没反应过来,恨不得破口大骂,但还没等骂出声音,颠簸的马车骤然停了,车窗外传来响亮的呼号。
“有刺客!”
萧灵鹤这才心惊,看向身上压着她的谢寒商,目光蹲在他的手臂上。
他受伤了!
原来适才有一支羽箭,势大力沉地穿透了车帘,射向他二人,严格来说,就是奔着萧灵鹤的命来的。
谢寒商眼疾手快地抢下她,但胳膊不可避免地被箭镞擦伤。
那支箭,此刻正钉在他身后,头顶三寸处。
萧灵鹤长到这么大是头一回遇到刺杀,本就没有喘匀的气息蓦然更乱,六神无主间,耳膜像是被水流封堵,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谢寒商摇晃了失神的萧灵鹤,将她的意识晃醒,“殿下!”
萧灵鹤抬起猩红的水眸,一瞬不瞬地怔怔看他。
谢寒商脱下自己的氅衣,一把裹住萧灵鹤,声线低沉紧绷:“殿下钻到板凳底下去。”
萧灵鹤才想到他流血的手臂,慌乱道:“你呢?”
“护佑公主是卑下身为暗卫的职责,”他道,“卑下下车。”
萧灵鹤想拉住他,但她忘了,他又岂是她能拉得住的,眨眼之际,那个男人就已经封闭了马车所有门窗,跳了下去。
萧灵鹤听见外边厮杀震天,兵器交接的声音,像是一枚枚利刃戳着她的心。
高木兰被官家接回宫时,将随身所带的缇骑留给了萧灵鹤。
这些缇骑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而出的精锐,虽然人数不多,但对付一般的劫匪蟊贼,怎么会持续这么久?
篱疏与竹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