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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选择开始养生,但卷王陈蒨蒨不一样,他只想加快速度,在自己死前把所有事做完。

只见陈倩冷笑一声,一剑斩下,直接送他上路,蒲氏一家阿拉伯人走得整整齐齐。

余下什么被蒲寿庚点到名的夏璟之流,统统满门抄斩,殆无孑余。

能和阿拉伯人勾结,称霸海疆,屠我汉民的,能是什么无辜之人,不死何为?

地方官同气连枝,彼此相护?

呵,朕不需要这个,统统毁了便是!

虽说杀人一时爽,但萧摩诃一想到泉州港那么多的贸易钱,整个人都麻了:“陛下,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的不往海外卖货吧。”

人家郑经都说了,后世光澎湖一地,每年卖往欧洲的中国克拉克陶瓷就有十万件,更别说泉州这么大一个港口。

他们抄家得到了蒲氏的一大笔财富,除了金银财宝之外,也包括许多的贸易路线和资源,泉州江面和港内停靠的船只超过1万艘,通往世界各地。

这是多大的一笔收入,堪称富可敌国!

但是,这些资源都需要花大力气整合,才能完美接手,迈入正轨。

萧摩诃神色愁苦:“早知道就留几个蒲家旁枝将功折罪了,不杀那么干净……”

陈蒨淡定地挽起衣袖,素手挑亮了灯盏,风影微微,流落在案前:“无事,你把通商文书放这里,朕会解决,三日之内就能出新的航海图。”

萧摩诃看着直达房梁那么高的公文,一时间压根找不到放置的地方,只得拿一根线将文书吊起,悬在一边:“那我先走了,陛下记得看!”

过一会,侯安都排闼而入,照例带着厚厚一叠文书,见了屋子里的场景,不觉叹了口气,自觉搬了个小板凳在旁边坐下。

陈蒨低眉翻阅每一艘船只的同行路线,在海图上勾勒出来。

片刻后,忽觉有异,微微挑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如当年一样,为陛下抽簪解发”,侯安都轻笑,倏然一下抽去他的发簪,乌墨长发如流水般轻盈垂落。

这动作本甚僭越,但二人毕竟年少相识,侯安都又一向混不吝,甚至还登过御座,陈蒨便也默默纵容了他偶尔发癫。

侯安都握住他一缕发尾,静立了一会。

彼时,窗涵海天一色,皆作苍茫的银白,月光绰绰,泼洒而入,在帝王的肩上覆了一层薄若蝉翼的寒凉光影,中和了他那种惯有的冰冷肃杀之意,反而清新隽永,好似在千军万马中抬头见月。

你见到这一抹月色,便会觉得金戈铁马的厮杀都已经远去了,仿佛远在尘寰之外。

侯安都搬了个小板凳,在他对面坐下,翻开一张公文,轻声道:“陛下会长命百岁,所求皆得偿的。”

陈蒨很感动。

但在侯安都批完了三张公文,全部是荒诞不经的思路,害得自己还要返工之后,他终于还是忍无可忍,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不多时,殿外又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伴随着那人走上台阶时,衣袂如云掠过,玉石与佩剑轻轻叩击的清脆声音,叮叮当当,煞是悦耳。

“你来了”,陈蒨头也不抬,“文事在左,武事在右,航海贸易相关的公文挂在上边,重要事项直接说。”

“军中今日诸训已毕,我不是为公事而来”,韩子高摇摇头,将一盏冰镇甜汤放在他案前,语带关切地说,“航路重整非一朝一夕之功,夜已深了,陛下歇一歇罢。”

“卿有心了”,陈蒨端起杯盏,捧在掌心,但觉一片冰雪晶莹,仿佛七月暑热都随之褪去,“这是什么?”

“是宋人的方子,叫做什么「沉檀香荔枝膏水」”,韩子高从袖中翻出一张纸,徐徐道。

陈蒨